后皱眉:“你在御前没安插人么?”
“有的。但前些日子已被御前刘公公调走了。听说最近陛下对御前的人盯得很紧,儿臣也不敢在这个风头上……”
“蠢!”周太后将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搁,茶水溅了一地,叱骂道,“你一进宫哀家就跟你说,哪怕是再亲密再相信他也要防着,女人只靠帝王那是靠不住的!这是后宫,三宫六院那么多人每个人都有可能是枕边风,你能保证他一直都相信你,相信周家么!长宁公主一直与哀家作对,而皇帝却偏偏与她亲密,他将哀家这个生母置于何地!若长宁公主在皇帝面前说了什么,你,哀家,还有整个周家,都不知道要落到什么境地!”
周皇后猛的被唬住,浑身震了震,似乎没想到那么多。在她看来,纯粹是太后在防着陛下,然而太后是陛下的生母,这防得也太紧了。
这么些年周皇后对景明帝已经没有那么迷恋了,如今还会吃醋,但那也仅仅是担心自己的地位,尤其是膝下嫡子的地位问题,才会整天患得患失。看着宫中越来越多的妃嫔和一个接一个出生的皇子,她总是觉得心慌。太后从前也教过她许多宫中的手段,但是近些年她似乎都忘了一般,什么沉稳有度都抛之脑后,尤其是近几个月她自己都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沉不住气,却是愈发忍不住了。
因为能看得出来景明帝有意针对周家,所以她才更害怕儿子的太子之位会保不住,千方百计地去害其他人。事后经太后提醒,她才发觉自己有多蠢,但不知此时还有没有救。
太后毕竟是太后,在稳固地位这件事上,还是太后经验最足。
她现在一心为着儿子的太子之位着想,太后与自己毕竟也是一家人,劲总要往一处使。
周皇后垂首:“母后教导得是,儿臣回去便重新布置。”
周太后没应声,只皱着眉道:“大皇子也有些日子没在哀家这里住了,哀家一个人孤寂得很,让他来慈宁宫住一段时间罢。”
周皇后心中略惊。作为一个母亲,不免对着谁都有些防心的,更不必说太后整日对朝堂都虎视眈眈。她总怕太后会将算盘打到儿子身上。但是无论在外面如何张扬,一到慈宁宫就得全听太后的了。
她有些犹豫,袖中的指尖轻颤了一下,心底沉了沉,轻咬牙道:“是,儿臣马上回宫便让纾儿过来给母后请安,儿臣最近宫中事情也有些多,便麻烦母后照顾了。”
周太后斜了斜眼,看到她的面色,知道她心里定是有些不大情愿,心中冷笑,不动声色道:“哀家也是大皇子的祖母,如何谈得上麻烦?你是正宫皇后,后宫事宜自然多些,你也多费些心思。那些嫔妃你该怎么管就怎么管,不必事事都来禀报哀家,只看皇帝高不高兴就是了。”
周皇后心下微松,明白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