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略一蹙眉,用手去捻,果然里面是有东西的。心中微微一沉,去一旁拿了剪子剪开,里面便又现出一封信来。
沈迟已经要转身离去了,发现江怀璧又破出一封信,不由得好奇心更重。
屋内的烛火摇曳了几下,烛光有些闪。沈迟见状拿起江怀璧才放下的剪子,去剪被烛芯压住的火焰,瞬间光芒稳了许多,也亮了许多。
他侧目看了看关着的窗,心知今晚的下弦月是很沉暗的。来晋州又是半个月了,一直被困在这里,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去。思及此,不免心中暗叹一声。
“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江怀璧忽然念出来这几句诗,沈迟也没想那么多,唇角一扬,转身将剪子放回原处,才走过去,“这倒是应景。我才刚剪完西窗烛。”
江怀璧却摇了摇头,“是信中开端便写的有这首诗。”
但再看下面内容时,却又与这首诗没有半分关系。
沈迟探头去看了看,发现这四句诗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便没有再看。眼睛缓缓移到下面,只略扫了一眼,随即面色大变。
上面清清楚楚写了,晋王与百越,以及北戎已经串通好,三日后起兵。连各方军队数量都一清二楚,步兵骑兵人数,甚至粮草所在地以及数量,预备从哪个方向进攻都一一详尽。
甚至还有最新消息,城西山谷中那一批特训的精骑状况也都说明。并且……江怀璧曾说在城西那条溪水中做了手脚,现在剩下多少人也都已经说明。
这人竟都这般清楚么?
两人皆震惊,他们今日才从城南回来,现如今竟已有人知晓城西的结果。这人势力……也太可怕了!
沈迟沉吟片刻问:“怀璧,你觉得是晋王近身的间谍,还是另有他人?”
江怀璧知道他问的意思。根据这封信,原本便是要呈到京都的,而秘密递出这消息的,很有可能是景明帝暗中设的探子,如今复命也未可知。但是还有另一种情况,便是不是景明帝的人。
若是景明帝的人,还好些。若不是,他们当如何?即便是递出了消息,详尽清楚,也不知究竟是真是假。也不知那人是敌是友,若要陷害二人,仅凭这一封信便足矣。
江怀璧摇了摇头,“我如今也不清楚。若有这封信,那么这封血书是否要呈上去,便也值得考细细思量了。”
便是奚桥公主,如今,也不能轻信。若是被人威胁也是说的通的。
沈迟又拿起信仔细看了看,从信封内外到信纸布帛,每一个地方都仔仔细细盯上片刻。
看完后也只是沉默,想了想又将那封血书放置烛火前,约摸照了一会儿。
“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