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前面照应着。”
沈迟应了一声,却见她正要走时又转过身来,接过他手中的茶一饮而尽,抬眼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走吧。”
江府大火待晚上亥时才尽数扑灭,因江耀庭是首辅,兵马司的人自然要尽心。
听闻江耀庭晕倒后中城兵马指挥面色白了白,差点站都没站住。
江怀璧眼眸淡然,寒暄过后说了一句:“尚书府失火,连带着父亲也受了伤。今夜火势颇大,必定非自然所起,还要劳烦指挥费心查一查。”
话虽平淡,然而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是威严得很,话中提了江耀庭,颇有些以权压人的气势。
指挥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江家公子,即便年纪不大,然而早已闻名京城。纵是品阶比他还低一级,却也不敢小看,翰林院的庶吉士以后前途已不必说,他可惹不起,更不必说如今尚书府坐镇的是当朝首辅。
他笑了笑,面上的倦意都强忍着,“本官身在其职,本分之内。”
待中城兵马指挥走后沈迟才笑着看向她,啧啧两声:“江大人好大的威风!”
“父亲如今还在墨竹轩躺着,总不能让人小瞧了尚书府。”江怀璧话语中已带了些许疲惫。
看着她面上的神色,沈迟那句“江大人如今谁敢小看”生生噎了回去,暗暗自责自己此时居然还能出言调侃。
天色已晚,江怀璧起了身,对着沈迟低声道了一句“多谢”。谢他对自己的关心,也谢他方才能握住她的手,令她在那一瞬间的动摇中立刻坚定起来,稳住阵脚。
沈迟几步来到她面前,挨着他的肩,轻声道:“无需道谢,你说过我们要一起走的,互相关照本就是理所应当。”
临走时又回头叮嘱一句:“我将暗卫留了一些在尚书府周围,时刻注意着动静,若有什么事,你也可直接让人去找我。我一直都在。”
他一直都在。
江怀璧觉得自己自前堂出来似乎连魂都丢了,一步步走得脚下都麻木起来。
身旁是已被烧毁的一些院落,抬眼远望,东边那些院子只剩下残墟,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味道,早已盖住了后院那些花木的清香。
她将身旁小厮的灯笼拿到手里,吩咐了那小厮先行回去,便一个人信步在院中走走。
此时已夜深,府中下人在忙碌了一晚上以后都疲惫至极,已经收拾好去歇息了,仅有守夜打更的几个人还在走动。
她一路缓行至东院。此次烧毁最严重的便是母亲的院落。这里不偏僻,却很沉闷,母亲便是在这里度过她在江家的十余年的。
自游廊行过去,手扶着栏杆,仿佛能记得起十几年前的自己,和对面的母亲。
一步步徐徐迈步向前,手中那盏灯笼微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