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传开的。”
景明帝略有不解:“从表面来看,的确是因方文知之事可以让言官拿出来弹劾,所以流言自此产生。且流言传开的情势,如今已知的确与庆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你此言是作何解?”
“微臣以为两件事并不冲突,方文知之事与流言一事可分开来看,而方文知……微臣以为,背后另有他人。而庆王一方只是刚好利用此次机会而已。”
景明帝陷入沉思,若这样想的确有些道理,但她怎的忽然有此推论,从前却一言不发。
一旁的沈迟立于稍暗的地方,不易被人注意到,但是心底已然惊起骇浪,面容仍旧平和地看着江怀璧,眸中却已是万千纷杂。
江怀璧这是……一步步将景明帝引向旧事,并且要对魏家一事追根究底,可是如今还有什么作用呢?她自己明明知道方文知手中所拿的东西也是她的催命符,并且此时他也掺杂其中,这些都是可刻意隐瞒下去的。
“你说这些的意思是,方文知仍旧存在疑点。但是与此次流言又有什么关系?朕一开始问的是你的目的。”他显然已有些不耐烦,只是还耐着性子听她讲。
她的道理若往深了说,回回都能令他茅塞顿开,可偏偏就是牵扯太多,头疼得很。
江怀璧回归正题:“京中搅动风云者另有他人,但微臣不知是否为庆王细作。此次流言并非远在千里之外的庆王所能触及,庆王手段与此人有差别,但目的相同。微臣想借此机会揪出此人。”
倒是一旁的沈迟先松了口气,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心底的石头终于落了地,但还是忍不住为她捏了把汗。她有她的考虑立场,只是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与自己站到一线。
答案已分明了。从头至尾看似牵扯混乱,实则条理清晰,整条线都指向那个她所“不知道”的人,让景明帝对魏家之事没有半分疑心却又对她所言之事心如明镜。
沈迟自己是用不着这么思虑周密的,他的目的本来就不同。
景明帝难得轻松一笑,缓声问:“琢玉可知庆王世子在京?”
不沈迟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她“略带迷茫”的眼神,随即惊了惊:“什么?”
景明帝却不再言语,只叹了口气:“倒是辛苦你了。若是没有君岁,朕大约要一直被蒙在鼓里,便是你一直待在刑部大牢也未必能争取得了时间,朕也未必能找到他。”
“陛下……”
景明帝不欲多做解释,语气轻缓:“既是已有了答案,便不好再委屈你在此了。流言之事朕已有决断,明日便会有结果。你……也不必等到明日出狱,今晚便回江府去,明日大约还有更麻烦的需要解决。”
他顿了顿,回头一看沈迟:“夜色已深,君岁既是闲着,便替朕走一趟,送她回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