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父,万分敬爱,但是知晓之人亦是少之又少。然而之后德妃娘娘患疾时举荐之人依旧是方文知,微臣一直觉得是有意针对,但宫中尚不知深浅……”
景明帝轻嗤一声:“这话听着倒比方才真多了。……那如今呢?江怀璧,你可知当初朕为何能确定幕后人是谁?是因为朕也患有心疾,不过是他的心疾比朕更严重罢了。此次的较量,他怕是已通过各方消息知晓朕的一切底细,才会用着你江家的毫无想干的人来试探朕。”
“同样也是试探你,江怀璧。你就这么蠢,还往坑里跳?若是朕不知晓详情,以你今日所有做派,明日你所处的地方,便是诏狱。”
“还有,你觉得时至今日,朕还能信你几分?”
她刚要伏地叩首,却被景明帝拦住,伸手给了他一样东西。
“今日朕或许信得过你,但信不过傅徽,但你二人总有一人需忠于朕。此为皇室秘药,朔月毒发,但朕不会让你死。朕看得出来你的心思,不必问你究竟都知道些什么,上一次周家魏家之事亦不用解释了。你猜得没错,若你不跟来,傅徽出不了宫。能让他闭嘴的,只有你。况且朕更需要的是你……”
话音未落,一旁的傅徽忽然几乎扑过来,去夺过景明帝手中那粒药丸,抓到手里便往口中塞。那架势如同她年幼时,他抢了她的糖葫芦一样,一大把年纪了贪吃到那个程度,她也只能眼巴巴看着笑。
可如今他抢的,是生死。
江怀璧失声惊呼:“先生!”
她甚至都没有机会阻止他,便看着他将整颗药丸吞咽下去,然而下一刻他的脸色有些怪异。
“假的。”景明帝冷笑,和看笑话一样。
但是江怀璧已经知道自己的结果了。
她忽地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从庆王算计她开始,他的目的就是要景明帝疑心她,离间的不止她于景明帝,还连带着江家。但是现如今父亲没事,江家也没事,独独隐瞒了太多事的她被盯上。
原来从一开始,无论是岑兖的事,还是周家魏家以及贺溯,背后一桩桩一件件,她自以为都掩藏得天/衣无缝,其实景明帝的疑心半分都未少过,反倒愈来愈深。
入戏太深的从一开始就只有她一人。
当局者迷当局者迷……她将这句话记了十几年,谨慎小心,最后还是在这句话上栽了大跟头。
她道:“庆王欲离间君臣,陛下证明没有疑心最好的办法,便是用疑心换取忠心。从此江家这条路,庆王算是彻底断了。陛下计谋手段,微臣学到了,亦万分佩服。”
“你自己想清楚便好,从前诸事朕不再追究。从此刻起,傅徽性命与江氏荣辱,皆系于你身,你自己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