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是皇帝的人。”
张问眼睛微眯, 目光深邃:“这就对了。长宁公主此般举动无论与沈迟是否有关,景明帝便是知道情形于他有利, 也一定容不下沈迟了。这刺杀虽然未曾取其性命,或许意图本也不是想杀沈迟, 但已然表明了景明帝的态度。相比较江怀璧之前那些值得猜疑的重重疑点来说, 他更为忌惮此刻连深浅都未曾探知明白的沈迟。”
“但是按理说, 我们将傅徽推了出去,应当会有效果的……可似乎并未见有多大的动静。”
张问瞥了他一眼:“暗处的事儿我们哪有那么容易看到?朝中我们的人带来的消息是江怀璧情绪异常了好几天,对于她那样沉稳的人来说已经不容易了。”
秦珩似有所悟地轻一颔首。“那如今我们还需要进一步对江家下手么?”
张问摇头:“不。殿下的意思是,江氏一族, 宁肯架空,也不可斩草除根杀光殆尽。沅州的江老太爷虽然看上去平平无奇,但能够在景明帝登基前那般激烈反对如今还能安守一隅,其中还有太多要思量的地方。他在先帝朝那些作为,于殿下夺位很有助益。”
“那江耀庭和江怀璧呢?”
“只要能折弯了江老太爷的风骨,殿下顺利登位之后,自然也就无需再留了,”张问顿了顿,继续道,“当下我们需迅速改变策略,对于江家,只能对江怀璧动手,江耀庭哪里无需主动出手,自有他女儿去牵制他。否则一旦引起朝中那些重臣元老的警惕,于我们可就不利了。”
对江怀璧动手,两人都心知肚明从哪里入手。
“哦……对了,”秦珩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不由得压低了声音,“我们安插在太子跟前的人说,景明帝并无废太子之意。”
“这也在情理之中。二皇子没了,其余皇子都还是乳臭未干的毛孩子,若是此刻废太子,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必然又要翻起风浪。不废便不废罢,这样我们也好办事,届时一网打尽便是,否则还不知道要以什么名义去处理掉秦纾。”
张问自先叹一口气。秦纾那孩子年纪轻轻,原本是不足让他们额外出手。可偏偏当年教他的内侍太过用功,若是没有这么卓越也就无需那般费心了。现如今也就只能将他也卷进来,跛了一条腿,确实挺可惜的。
他冷笑一声:“景明帝其实从一早就意识到朝中我们的人已经不是那么容易暴露的了,他一直用各种事拖着,拖到如今也还是无可奈何。那些探子一天找不完,我们就还有机会。只年龄上他便与殿下相差几十岁,殿下在朝中开始谋划时他可还未出生呢,如今再赶也是赶不及的。”
两人面前放的茶从头至尾一口都没动过,房中气氛一直很轻松。即便是身在京城最繁华的酒楼内,周围危机四伏,两人也依旧镇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