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同寻常仕子一般于朝堂大展光彩,从晋王到庆王,您是把我当做谋士来利用的。您想方设法让微臣在朝中站不稳脚跟,兔死狗烹的道理谁不懂?眼看着庆王即将谋反,陛下自然要掐断微臣所有的退路。傅先生一事从方文知刻意提起到您宣召他入宫中间隔了大半个月时间。您分明已经意识到这是有人蓄意而为,否则在方文知提起傅先生后便即刻斥责他。但陛下还是选择用特殊手段在父亲毫不知情的时候将傅先生请进宫,然后想方设法将消息传到微臣耳中。陛下心疾难治,而目的不过是为了以傅先生为要挟,送给微臣的那一丸‘朔雪长生’。此后自然不会有背叛。”
“而如今微臣女子身份被揭露,陛下所言动心,究竟有几分真几分假,微臣并不愿细想。桩桩件件,其中好歹自有分明,微臣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
末了她又重复一句:“陛下要忠心,微臣不会背叛。”但她的心永远在沈迟那儿。
心思被看透,景明帝到底隐隐有些怒意,面色暗沉,起身向她走去。又想如从前一般去勾她的下颌,却被她巧妙避开,随后是整个人都向后退几步。
“江怀璧,你是觉得朕给你下毒便是亏待了你,所以可肆意妄为了么?你当真觉得朕不敢动你?”
江怀璧微微抬首,仰视着他,语气平淡:“您是陛下,想做什么自然都可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我,以绝后患。”
“你……”他怒极,转身将桌上棋盘猛然一挥,黑白棋子顿时洒落一地,在地板上跳跃出清脆的声音。有些溅到她周身,从身上滚落,未曾砸疼却是扑面而来。她眼神不由得颤了颤,却仍旧一动不动没有躲开。
“朕有没有告诉过你,如今激怒朕对你一点好处都没有。”
她却忽然沉默了,心里有着自己的思量,半晌开口只说:“如今形势紧张,陛下实在不该将时间浪费在微臣这里。”
景明帝终是寒着脸走了。江怀璧出了门,看着仿佛暗无天日的宫苑,心底沉了沉,这重华苑,她还需尽快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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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迟回京已在三日后。此时因庆王谋反一事传遍天下,京中百姓自然是人心惶惶。无论是哪个皇帝,动起兵戈受苦最大的还是百姓。
他回来的这一日,正好是景明帝那批南下庆州的军队回来的日子,但是归来者只有两人。这是很明显的挑衅了,留了这两个人便是要叫他们回来送信。
两人回禀之时沈迟也在一旁,听着这情况实在是已经不太妙了。
“……臣等奉旨前往庆州,在入城门时守城将领故意拖延时间,百般阻挠。而后一进城还未宣陛下旨意,庆王手下亲军已出兵,当时我军已剩下不到一百人。臣曾前往庆王府,府中除了奴仆以外,已无主人。陛下,庆王谋反之心现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