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果子,目光移到别处,想了想又道:“志趣不同而已,怀璧看这世间可比我要透彻多了。这几年大概是我这一生最好的时光了,还是要好好谢谢你,让我能如愿以偿。”
江怀璧那句“兄妹之间何须言谢”还未说出来,便听他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多了吧。同知大人准备何时回京?庐州百姓对你可是感恩戴德,你要是走了怕不是也得来个长哭挽留。”
她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揶揄,轻轻一哂:“……这倒不至于。回京还得看上头旨意,但想着应当也就这几个月了。”
她望了望京城的方向,眼神中有些企盼。三年多的时间,远隔千里之外,她看得到他所有的努力,每一封信件都将思念刻骨几分。
她那些奏章交上去了,观和帝看得到,吏部看得到,他定然也看得到。至今听闻朝中倒是有在讨论,只是许多地方仍需细细斟酌。她缓了缓心绪,这种事本也急不得。
江怀远看着她的神情,悠悠念了句:“案牍劳形哟……”
不出所料,江怀璧考绩评为优等。临走时最先极力挽留的是庐州知府,且一度上书力荐她直迁知府。知府已年迈,这几天正欲上书致仕。这几年好些时候她都在知府的赞同下摄府事,现下直接升迁留在庐州也完全没有问题。
江怀璧颇有些无奈。知府是他来庐州以后再官衙里最信任的人,他未曾因她的女子身份而轻看她一分,地方上许多事初开始不懂也都是他悉心教导。此时若拒绝实在是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但她将京城情况说明以后,他也仅是长叹一声表示理解,只觉得太过惋惜。
“后生可畏啊……这样的话琢玉还是归京罢,你这几年也实在是辛苦了。今后若有机会回来,记得来看看我这老头子,好歹是同僚……”
她恭敬行了礼,也觉有些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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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和三年夏,中旨擢升江怀璧为通政司右通政,官衔正四品。她归京时,沈迟已是吏部左侍郎,与荀微同是新政支持者。这几年新政颇受欢迎,朝中反对者已所剩不多,现今已进入完善阶段,需不断进行调查探访,看是否有什么漏洞,以及各方落实情况。
归京那一日正天朗气清,回府拜见过江耀庭后,便被沈迟拉着去了城中转了一圈。最后两人站在闹市里最高的楼阁上,一垂首便可看到人间繁华。
他执着她的手,笑得像个孩子,又是嘘寒问暖又是诉说相思,最后他说:“还记得我们画过的那幅丹青吗?陛下藏于武英殿了,那幅大齐山河图还在继续,每往后拓展一寸,我们的盛世就更繁华一分。百姓和乐,天下太平,或许是每个士子的愿望吧。”
这几年里除却京中新政以外,对外御敌也有了很多新成就。西北部收服了十几个小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