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悄无声息的屋子,纯澈眼眸在晨曦中明亮。
蒋氏嘴角抽了抽,“阿泽,我同你说,瑶丫头是典型的常立志而无长志的人,比如她说用功啊,读书啊,或是什么耗费心力的事,你听听就好,千万别当真。”
“我再给你讲一个寒号鸟的故事吧,从前与有一只寒号鸟,名字就是瑶瑶。”
石泽听着明天就垒窝,最后冻死的’瑶瑶’,差一点笑出声。
他就是觉得瑶瑶寒号鸟可爱!
他是不会让她最后冻死的,不想垒窝,不是还有他吗?
蒋氏叹道:“你别以为我故意这么说,瑶瑶只会更过分,能偷懒一天,绝不偷懒半天!”
以前还有考试等压着,她起码还能玩一玩临阵磨枪。
现在嘛。
蒋氏暗暗摇头,“都是我同夫君娇惯的。不过她也不是毫无长处,起码算是个聪明的,当把她逼到极致时,她也是肯出力气。”
参照高考前的一个月!
不过在她活了三十年的人生中,除了必须要她耗费力气的高考之外,她的父母把道路都铺好了!
蒋氏吸取没想到瑶瑶嫁不出去的教训,这回不仅道路铺好了,连女婿都帮在她身边了。
一路上,蒋氏絮絮叨叨说着顾嘉瑶的事,不管好的,还是不好的,对石泽都没隐瞒。
在父母眼里,自己女儿是最好的。
可蒋氏着实无法违心蒙骗石泽。
顾熙对女儿缺席走早饭已经习以为常。
用过早饭之后,顾熙把写好的书信交给石泽,期许说道:“我同夫人在家里收拾行李,争取尽早去京城。”
“师丈。”
“嗯?”
顾熙眼见着石泽有几分犹豫,问道:“怎么了?”
石泽默默把腹稿念了一遍,“当日师丈也是两榜进士,实受官职,后来您挂冠而去,如今再去京城,固然可以再谋个一官半职,但是少不了被京城人说嘴。”
“宁远侯在帝都根深蒂固,又有福宁公主勾连后宫前朝,纵然您没同他敌对之心,旁人如何肯信?”
石泽声音沉稳,显然已有一番深思熟虑,“到时候即便您不羡英国公府富贵,也会被传出不好的名声。”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本来土豆倒是个好——好借口,可惜我不适合去种田。”
他得保持名士的人设!
“师丈准我随意看书房的书籍,昨儿我看到魏晋的举荐制,更有谢安不出,天下何安之举世公认的传说。当时晋朝司马家天下,百姓贵族却皆是仰望谢安,皇帝接连下诏请谢安出山,谢安多次拒召,最后谢安名声达到顶峰,出山之后,便掌握了大权,无人可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