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睹都是辽国难得一见的猛将。
政治上实力日渐深厚,武力之上一天比一天强悍,而在经济之上,皇后利用盛得禄等商会,沟通各大世族,建立起了一个隐秘的盘根错节的商业网络,财力惊人。属珊军的装备虽然有朝廷提供,但他们却有着比皮室军还要高的薪饷,因为高出的那一部分,是皇后另外发的。
属珊军是皇后亲军,人家有钱发,皇帝也无法可施。
这便是辽国的国情,与宋国完全不一样。
而地位是建立在实力之上的。
这样的一个萧绰,如今的林平虽然身为南院大王,但应付起对方,已经越来越吃力了。
所幸的是林景身子虽然不太好了,但在辽国还是人脉深厚,有父亲帮着撑着,现在还能与皇后分庭抗礼。
唯一能安慰自己的便是皇帝亲口对自己说过,绝不会允许皇后真把林家怎么样。
自己现在也是皇帝用来制衡皇后的一个工具。
林平苦笑不已。
皇帝就是皇帝,不管是对自己爱之极深的妻子,还是可以相托平生大事的兄弟,都还是留了那么一手的。
人人都觉得林氏一族如今圣眷正隆,地位无人可比。林平却知道林氏现在当真是身处风雨飘摇之中,一个不小心,说不定就会有倾覆之祸。
特别是耶律俊旧疾缠身,最是让他担心不已。
耶律俊若在,林氏当无忧。
耶律俊若不在,而耶律贤又还没有成人,那林氏只怕便会大祸临头。
所以,有些事情,该安排的,还是要安排。
林平可不是束手待毙之人。
真如果有那么一天的话,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呢!
耶律楚自然没有林平这么细腻的心思,也不清楚这里头的这许多内幕,他只是皮室军的一名中级将领,这一次也是奉朝廷之命护卫林平前来汴梁与宋人展开谈判。
来汴梁,是一个非常让人羡慕的差使。
一来是这几年大辽在边境之上大占上风,打得宋人节节败退,但凡在战场之上打赢了,在谈判桌上说话的声音敢就更大一些,而来汴梁的使节们,也就更加的耻高气昂一些,这里头,可是有不少的好处的。
汴梁的繁华,真不过辽地可以比的,别说是刚刚建起的中京无法与之相比,便是在辽地素来最为富有的南京道,比起汴梁也差得太远。
外头响起了咣咣的开道的锣声,林平探首向外,却是面露异色。
耶律楚一边嚼着菜,一边也探出脑袋去看外面的光景。
那是官员的仪仗。
能在汴梁城中排开仪仗的,自然不是一般的官员。
“权知云南安抚使!”林平喃喃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