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官家之间的问题,还有您与萧家大郎之间的血仇,就真的这么算了吗?」
张城沉吟片刻,道:「荆王之死,我问心无愧。即便是现在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带人死守宫城。至于我与萧家大郎的恩怨,却待以后吧!杀父之仇,虽然不共戴天,但在大义面前,却也只能先退一步。」
「太尉高义!」
「说不上什么高义。只是无可奈何罢了。」张城长叹了一口气。「萧定如今贵为大夏王,麾下兵马数十万,我如何能与其相比,便是两人单打独斗,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说到这些事情,便不由得让人神伤了。
非不为也,实不能也。
四月初八,誓师。
宰三牲,祭天地,犒赏三军,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悦,便是普通士兵,也得到了一斤肉,一角酒。
甘泉坐在地上,身后,是三千精锐。此刻所有人都开开心心地在饮着酒,撕扯着肉。
说是酒,其实也就是水里面加了一点酒而已,闻着有点酒味罢了。
甘泉的眼光凝视着远处高地上的那一顶硕大的中军大帐,此刻,李淳、张城以及秦风路上各路大大小小的头领都在里面宴饮。
他再转头,看向自家右边里许之地,也有数千精锐兵马,领头的却是李罡。
这个背时货被耶律隆绪生擒活捉,看起来还是吃了一些苦头的,现在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甘泉狠狠用力咬向手里的肉块,咯崩一声,他不由得痛呼出身。
见鬼,不知不觉之间,竟然已经将肉给啃光了,只剩下一块白光熘尽的大骨头,这一口下去,险些没把牙崩掉。
周围的几个校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在这片驻营地,大约集绪了两万人马。
属于李淳的心腹大约五千人,张城的麾下三千人,剩下的,则全都是秦凤路上的各路头领的兵马。
相比起上面两支军纪严明的军队,各路头领的兵马,不免便显得很是随意了。
就这一会儿功夫,甘泉已经看到好几处地方已经开始了斗殴。
中军大帐之内,李淳已经饮至半酣了,斜靠在大桉之上,手里提着一壶酒,大笑着对大帐之内诸人道:「各位,这一次我们去东京晋见太上皇,到时候所得,必然出乎你们的想象。」
「安抚使,别吊人胃口了,就说说我们这些人吧?您肯定是要封王的,像我这样的,能得个什么官儿?」
灌了一口酒,李淳斜着眼睛道:「你嘛,至少也能混一个都统制,要是运气好,太上皇高兴,封你一个候爷,也不是不行。」
「我也有希望封候拜相吗?」那大汉惊奇地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