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被他以一种奇怪的方式拽着往前走了三四步,喻唯熳回过神,猛地松开抓着绳子的手,站在原地。喻唯熳手心儿被绳子勒的有一点痛意,假如没那根绳子,就算牵手了。她将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压下去,怔愣几秒,理智回笼,还是有些生气,皱眉道:“要去你自己去。”许贺沉掂着礼物,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闻言又回身面对她说:“你还想回门口去接客人?”喻唯熳看他。她确实不愿意再回去了。四目相对,许贺沉似是要看穿她:“或者,你还想再接着回去演戏?”许贺沉双眸沉静着注视她,以一种极为平淡的口吻,说出令喻唯熳心尖颤了几分的话。与其去恶心自己,倒不如离开。几秒钟的沉默,喻唯熳败阵,妥协。屋内暖气给的足,温度高,她觉得脸颊燥热,呼了口气垂眸去接许贺沉手里的寿礼。但许贺沉手劲儿仍然不松。喻唯熳抬眼瞪他,妥协本就是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决定的,尤其是在许贺沉面前,这份妥协轻易不可见,可他又来这一出,算什么意思?许贺沉盯着她微怒瞪圆了的杏眼,视线挪到她微微泛红的脸上,看到从前那股子叛逆劲儿,笑了。他松手,不再同她闹:“拿就拿好,站稳,别再往我这儿摔了。”喻唯熳:“……?”谁还能比他不要脸。谁还能比他会倒打一耙?两人一前一后走至客厅,喻振廷双手握着拐杖,正坐在客厅主座上,还有不少人坐他周围与他说着话。看见许贺沉过来,众人识趣,都是人精,没再继续逗留,转头交代了两句,放下寿礼,三三两两与许贺沉打了招呼,能在他这儿混了脸熟,不是件坏事。喻唯熳坐在喻振廷旁边,将手里寿礼放到他面前,不情不愿道:“他给你的。”“谁给我的?”喻振廷拐杖往地上敲了下,冷哼,“现在都不跟我好好说话了?”“……”喻唯熳有点儿无奈,她只能柔着声说:“贺、贺沉哥给您的。”声音细小到不仔细听就听不到,但总归是变了。许贺沉眉目舒展,这叫一物降一物。能有降得住她的,就好办。喻振廷没理她,摆手示意许贺沉坐下,说道:“你爷爷最近身体怎么样?”“他身子骨硬朗,前两天还跟我提起你,说有空一定来找您下棋。”许贺沉说着,往老爷子侧面一坐。不偏不倚,与喻唯熳恰好在同一个方向。人刚往这儿一坐,她神色跳了跳,想站起来换到喻振廷另一边。一方面,许贺沉坐这儿,她觉得不自在。再一方面,倘若喻乃文看见,原本搁下的那个如意算盘,他必定重新捡起来,重新拼凑完整。就算是丢了合适的零件,找个不合适的也要强加上去。不过刚起了一半,原本注意力还在许贺沉身上的喻振廷发话:“你往哪儿走?哪儿都不许去,给我坐好。”家里老人发话,她不能不听,于是又坐回去,忽略许贺沉那双快要伸到她这里来的腿。茶几和沙发之间明明距离不小,竟然还搁不下他一条腿。他故意的。喻唯熳笔直望着许贺沉,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