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规矩最严,她说出那样不省(xing)事的话,一定不会留她的。”
“未必。”婄云摇了摇头,心神更多注意着周遭的动静,确定四下无人,才与绣巧低声道:“她不省事说明她没脑子,经此一遭,太太不会再费心费力换一个精明能干的教引嬷嬷到咱们这来了。相反,太太会把她留在姑娘身边,然后教姑娘要如何拿捏住她。”
绣巧尚未明白其中的真意,拧着眉颇为不解,婄云便无声一叹,未与她解释这是因为锦心的病发作骇人,几位姑娘往后教养的方向恐怕就真不一样了。
文夫人是聪明人,断不会再派一个精明能干的教引嬷嬷过来,一是浪费了人,毕竟她眼界极高,能看上的嬷嬷不多,自然也难请,送到锦心身边来并不能发挥出最大的用处;二来是锦心身边已有了一个骆嬷嬷,这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的嬷嬷却能叫文老爷和文夫人都尊重三分,可知其手腕不俗,在文老爷和文夫人看来锦心这边自然也不用再操心,而若再派一个精明能干的教引来,反而会打搅了锦心这边的平静,耽误她休养。
此时钱嬷嬷不省心,自然有骆嬷嬷弹压她,哪怕锦心往后学不会拿捏下人的手段,骆嬷嬷也不会叫她搅了漱月堂这一潭好水。
适宜人修养身体的好水。
若说从前,文夫人将几位姑娘如出一意教导,是为了给家族添加助力,誓要将极为姑娘养得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八面玲珑临危不惧,那往后,锦心便可以松松散散地做一个富贵闲人了。
这其中的关窍,如今漱月堂中看清者也不过一二人而已,婄云细细安抚了绣巧两句,她看得出绣巧因今早锦心吐血一事心中发慌,便再三说明那只是一口淤血,吐出来对身体反而有好处,并不是什么骇人的大病。
绣巧眼圈儿红红的,揪着袖口低着头,魂不守舍的,一边听婄云说话一边点头,把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也不知听进去多少。
婄云见了无奈,以她对绣巧的熟悉程度,看得出绣巧这会心里有事,便将那些暗暗提点的话语压下,柔声问道:“你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事儿想与我说?”
“婄云……你教我医术好不好?”绣巧咬了咬唇,是下定了很大决心的样子,道:“我知道你们有讲究,不轻易交给别人,我可以敬茶拜你做师父!你教我一星半点的,叫我心里好歹有点准儿,再有下次……再有下次这样的事情,我在姑娘身边,好歹也能帮上一点,而不是什么都帮不上,只能在旁干着急。”
婄云失笑,“我还当是什么大事呢,当然没问题,但我自己学的也不精,你让我一个半桶水叫你,也不怕被我耽误了。”
绣巧连忙摇头,婄云又轻声细语地与她道:“你若想多照顾着姑娘的身体一些,我除了这半桶水的医术,倒还有些东西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