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文从林,生怕他出了什么差错。
其实文从林也知道自己小命要紧,不是那种不知天高地厚只管闹不知顾头尾的孩子,看他捧着花儿从草丛里出来,衣裳上虽有些脏了,小脸小手却都没被树枝子划到就能知道了。
秋日里,园子的菊花开的正好,文从林摘来的却不是那些被精心培育养在园中增添风景的名品菊花,而是野菊,小小一朵,是素净的白色,花芯儿是黄色的,花叶都颇为小巧,也有几分清秀野趣。
他巴巴捧着花走过来,扑着抱住锦心的腿,然后将花双手奉上:“阿姐!花!”
“哟,真好看。”锦心蹲下身望着他,“是送给阿姐的吗?”
文从林的回答是肉嘟嘟的小手捏着花给锦心簪到鬓边,然后夸道:“阿姐好看!”
也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夸人还要拊掌拍胸脯,说得斩钉截铁的,一双眼儿亮晶晶的,十分叫人信服。
锦心略觉好笑,软声与他道了谢,又道:“阿姐有些累了,咱们回去歇着吧。”
文从林的乳母顿松了一口长气,卢妈妈忙上来扶锦心起身,并关切地问道:“姑娘可是身上哪里不舒坦了?”
“只是有些累了。”锦心垂眸看着文从林虽然失落却也乖巧点头的模样,想了想,道:“也罢,叫卢妈妈与你的嬷嬷陪着你在外头在玩一会,咱们约定好,再过半个时辰你就要回去,如何?阿姐叫小厨房做桂花蜜糖蒸糕,你若不回去可就吃不到了,过时不候。”
文从林眼睛一亮,将头点得小鸡啄米似的,他的乳母还没开口,锦心已经扭身看着她,微微颔首,颇为斯文温和地道:“有劳嬷嬷多费心了,看顾着他,不要叫他受了伤。”
虽然语调温和,却半分不容置疑反驳。
文从林的乳母半分反驳之心都没升起,便先点了头,等反应过来了,又被锦心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只觉一股凉意从尾巴骨往上爬,叫她心里讪讪的,除了点头,嘴里半个字都挤不出来了。
她就僵在原地,等锦心从容地在婢女们的拥簇下缓缓离去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咕哝了一句:“我方才是怎么了?”
卢妈妈看了她一眼,神情淡淡的,竟也有几分锦心的神韵。
可见近墨者黑,这话多少还是有些道理的。
锦心回到院中,正见未心立在庭中垫脚去摘枝头上的花,一见到锦心回来就笑了,“可算是回来了,今儿出去溜达这么长时间,可不像是咱们四姑娘啊。”
锦心道:“林哥儿来了,玩欢实了不愿回来。”
“我说呢。”未心道:“你院子里桂花树上怎么各秃了一块?”
锦心院子前庭里共有两株移来的桂花老树,就在一进院子的显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