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声道:“阿锦,我求着,一生什么都不要想、不要忙,我把那些事情都安排得清清楚楚妥妥帖帖的。你就好好养养身子,咱们好端端地过一辈子好不好?”
四十年、三十年、二十年……都是白捡来的。
前生锦心病得最重的那两年,他求天上的神佛,不敢求白首,只想求祂们高抬贵手,将他的锦心留下,哪怕一日两日都好。
重生归来,他又拣起那份贪心来,想与她长相厮守,想与她白头到老,想看她莳弄一辈子的花草、摆弄一辈子的香料。
他的妻子就该高高处在云端上,不染世间的尘埃,一身风花雪月和光同尘,不为俗事所扰、不受病痛所侵。
他们两个一起,在金陵有一座离文家很近的园子,在园子里过平平稳稳的一辈子,或许还能有一个孩子,无论男女,生得像锦心最好,那样等到老来,他若是先走一步,也不用怕他的锦心无人照顾。
可现在,他又把那些贪心都抛掉了。
他还是只想妻子平平安安,平平安安就好。
锦心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在身体方面,她面对贺时年素来有些气弱,知道这会无论她怎么解释贺时年都是不会信的,只能叫了婄云来,二人一起解释,才算叫贺时年信了锦心的身体并无大碍。
“这脉象虚弱,可不像并无大碍的模样。”贺时年皱着眉,还是有些不放心,婄云道:“已经有些好转了,近日许是劳累了,总有些精神恍惚,用了凝神的药,也好许多了。有奴婢在主子身边照顾,您放心吧。”
贺时年很想说就是因为你在身边才不放心,但他又不得不承认,在照顾锦心这方面,如今也没有人能比婄云更加细致了,便是他自己,也没有很大的信心与婄云一分高下。
虽然对他的记忆并不完全,但此时见了面,锦心是恨不得他眼睛一眨巴就猜出他心里想的什么,这都属于大脑本能了,此时无奈地一笑,拉着贺时年又在石阶上坐好,问他现下的处境如何云云。
话题一被带走就跑远了,不过贺时年握着锦心的手一直没有撒开,看得出他心里的不安稳,锦心满心的无奈又有些心疼,她对贺时年的无奈好似是与生俱来的,即便如今记忆不全,一见到他,锦心还是下意识地就想笑。
就那种打心眼里的高兴,见到他就想笑。
这好像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条件反射了,锦心也没办法,为了哄贺时年高兴说了一下,果然把他喜得什么似的,浑身轻飘飘的险些要飞起来,又美滋滋地从荷包里掏出一张信纸来,得意洋洋地展示给锦心看:“看看这上面写的什么。”
锦心不肖细看,就知道是婄云前天写的知会时间地点的信,占了一半篇幅的事她用来调戏贺时年的肉麻话。
贺时年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