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落下一子,“还能有何感受?”
澜心倒是嘴硬得紧,不过锦心看得出她是有些或是喜悦或是紧张的心情了,落子的动作都急了一分。
当下锦心与未心对视一样,都看到对方眸中的笑意。
半晌后,锦心见澜心似乎因为她们二人长久带笑的沉默有些羞恼的意思了,便笑着开口道:“好了,这也算是一件喜事,这样,今晚我把藏着的海棠酒起出来,叫小厨房预备些小菜,咱们叫上华心,好生热闹热闹——还该叫人去请大姐姐才是,当年大姐姐出阁,咱们也是吃了这样一顿。”
“也是在你院里,喝的海棠酒、吃的熏鸡丝。”未心笑道:“我就打发人去传个话,大姐姐近来无事,在王府中很是清闲,会乐意来的。”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立刻将这事安排妥当了,澜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到底也没坚决地说出什么拒绝之语来。
迎亲之日便在三日之后了,因为日子将近,怕她紧张伤心,澜心才被允许出门来散散心而不是被拘在院中学习为新妇的种种,此时看着两个妹妹带笑的模样,她绷着的心也松了松。
未心行事一向爽利,说干就干,立刻嘱人去王府送信去,下午蕙心果然来了,锦心交代小厨房里钱嬷嬷预备出一桌酒菜来,又有四碟果子,就在西屋炕上摆下,换了一张大炕桌来,还在炕沿外又横搭一条长几,才堪堪安置下。
第九十九回 很想很想面对面告诉他,我……
今年饮的海棠酒是去岁酿下的, 未心她们都以为是锦心表姐送来的,其实不然。
去岁秋月,锦心的庄子上送了一批东西来, 外人只见其中有乡野山货薯粟菜蔬,却不知其中有一箱里是整整齐齐排满的黑陶小酒坛。
共计十二坛, 一路从京师运送到江南来, 在庄子里改头换面变成一批“山货”, 最终送入了锦心手中。
恰合她与贺时年彼时分别已有十二载整。
每年收到京中来的酒, 锦心都感觉自己好像受到了谴责,毕竟这酒的数量总是随着二人分别的年头而增长的。
又或许,贺时年也是在以此督促他自己——脚步要快、要快。
许是因为澜心要远嫁离家的缘故,又或许是取出了两坛尘封已久的海棠酒的缘故,锦心席间兴致不高, 静静坐在炕里头, 倚着凭几看她们玩闹。
酒过三巡, 蕙心与澜心都有些醉了, 锦心也被两杯酒冲得脸颊有些酡红,倒是还神智头脑清醒, 几分恍惚多半也是被自己逼上的松散。
便是她今生体质孱弱,也未曾练出前世的酒量,也绝不会对几杯绵软薄酒灌出醉意来。
时刻保证自己头脑的清醒是在乱世中保命并走下去的第一关键, 即便如今身在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