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陆陵与夏依依,牵马继续过桥。
有一叫花子自桥头的另一侧而来,他蓬头垢面,身穿一件灰色破旧衣服,手持一根竹竿,竹竿伤痕累累,底部破损残缺。他左手端着一个破碗,破碗沾满泥垢。碗内有几枚铜板,铜板油腻乌黑,也看不出是哪一年份。那叫花子穿着一双烂布鞋,鞋子前部开裂,露出了他满是污垢的脚趾。许是多日没有洗澡,那叫花子身上散发一阵酸臭之味,闻之让人恶心欲呕。
叫花子撩拨他额前散乱的头发,看着陆陵与夏依依痴痴一笑,笑的莫名其妙,笑的有些瘆人。他缓步踏上石阶,疯疯癫癫,也不知是痴还是傻。夏依依眉头一皱,远远闻见了叫花子身上的酸臭之味,心头不喜,急忙闪到旁侧,不愿与他靠近。
叫花子竹竿及地,借力登上石阶,眼睛紧紧顶着夏依依,不愿移开。
夏依依唇红齿白,面容姣好,算不得绝世美人,倒也姿色不凡。
叫花子看着出神,目不转睛,痴看迷恋。
夏依依心生厌恶,低下头,避开叫花子的目光。
叫花子不管不顾,继续紧盯夏依依,竟是忘了夏依依身旁还有陆陵牵马而来。
临水桥窄,叫花子出神走偏,竟是与陆陵撞了个满怀。叫花子身子前倾,径直跌落。原本他该是摔倒,却不想他竟是以竹竿撑地,勉强站定。站定不过片刻,竹竿折断,叫花子又是摔倒,而后顺着临水桥的石阶,滚了下去,发出一阵凄惨的“哎哟”之声。
陆陵站定,回头细看,只见那叫花子虽是摔得鼻青脸肿,却站起身子,跛着脚,竟还是痴痴看着夏依依。
陆陵见叫花子性命无忧,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只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却不想这叫花子竟也会贪恋美色,难过美人关。
陆陵对叫花子不予理睬,转身与夏依依牵马,二人过了临水桥。
及至临水桥头,陆陵眉头一皱,总觉得方才的情形有些不对。他细思那叫花子行径,多少有些古怪。他细细回想,那叫花子似是故意摔得那一跤,应是另有所图。那叫花子摔倒的一瞬,似是碰到了他身后的包袱。
他一时醒悟。一直挂于身上的包袱,竟是轻了些许。他急忙取下包袱打开,只见包袱中的袈裟还在,里面的画卷却不知何时,已然不见。不好,那人是妙手空空儿。陆陵再仔细一下,那空空儿手法极快,似乎还碰到了他的胸膛。
陆陵伸手一摸,受了一惊,身上的水月瓶没了,夏依依血毒的缓毒之药没了。他伸手在怀中细找,仍是找它不到。
陆陵明白过来,方才那家伙眼睛盯着夏依依只是一个幌子,他必定是江湖惯偷。
没了续命丹,那夏依依今后血毒发作,该当如何?陆陵一瞬心焦,他急忙松了缰绳,未与夏依依作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