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1 / 5)

游云门伤亡过多,陆陵下令,游云门众就地休整,明日再行下山。众人得了指令,三十六守门人,林间四散,砍拾柴火。余下九堂堂众,刨地掘坟,埋葬了死伤兄弟。陆陵与二十四堂堂主,坟边祭拜。

陆陵自腰中取了酒葫芦,拔了葫芦塞儿,将葫芦中烈酒,敬了这些刀剑下的亡魂。酒自西城,为唐流宗珍藏的竹叶青。

人在江湖飘,哪能任逍遥?而今身死,倒是一了百了。陆陵叹气一声,交代各堂堂主,务必将每个门人的名姓,于碑文上镌刻清楚。人活一口气,生不能举世成名,死自当存留名姓,纵尘世之人不能记得,至少立碑者要记得。

陆陵将葫芦之中竹叶青倒尽,收了酒葫芦,缓步离开。游云门堂众,已搭营完毕。陆陵独自一人,进了营帐,有些怅然。尘世之中,性命最贵,却不想今日率了游云众人,击杀了数百官军衙役。这些官军衙役,有妻儿老小,一朝身死,又是苦了他们身后之人。尘世间妄造了这般杀业,也是不该,陆陵躺于床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二十四堂堂主分为两组,每组各十二人,也入了营帐歇息。三十六位守门人,与其它堂众,轮流值夜,确保大伙安全。

夜深人静之时,一白衣者手持折扇,蒙面进了二十四堂堂主营帐。他身法诡异,悄然无息,在二十四堂堂主营帐之中,一通翻找,却是没有惊动二十四堂堂主。半晌之后,那人借着夜色,悄然离去。

翌日起早,铁由急匆匆跑入营帐,向陆陵禀报,“堂主,堂主,有白面书生在营帐外叫嚣,说是要见你。”

陆陵听罢,起身去往营帐之外。他撩起帐布,只见不远处停着一顶黑轿,轿子四周,立着四人。一人青衣,一人蓝衣,一人白衣,一人红衣,四人身后,皆背了一把长剑。黑轿跟前,一人白衣,手持白扇,一副书生打扮,脸净白面。书生旁侧,还有一瞎子拄着拐杖。他衣裳凌乱破碎,瘦若枯骨,发须皆白,双手手腕处各有伤痕。脸颊上一道剑痕自额前划过,掠过右侧瞎眼。

唐秋梨与众堂主听得帐外吵嚷,忧心出事,自营帐而出,急忙赶来帮忙。

白面书生见得陆陵,躬身行礼,“陆堂主,好久不见,可是安好?”

陆陵冷冷一笑,这瞎子他认得,正是瞎子老怪。这白面书生他也认得,正是白面书生白琉言。好家伙,尘世之中寻他良久,愣是没有半点消息,而今却是出现身前。陆陵一见书生,恨得咬牙切齿。若不是他,夏依依也不会中毒;若不是他,也不会来这云山履历艰险;若不是他,这中间也不会死那么多人,有如此多的波折。陆陵怒意四起。破云剑在剑鞘之中,感应到他的意念,晃动不止,欲飞鞘而出,与之对敌。

白面书生笑了笑,说道:“陆堂主莫要生气。依依小姐的毒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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