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就把这事儿忘了,第三年又想起来,但是已经从二环搬到了三环边儿上,觉得舟车劳顿,没有必要。
第四年第五年第六年,随着燕京越建越大,他从五环住到土边桥,又从土边桥住到燕京郊。那时候的他已经小有名气,跟在互联网大哥身边,每分钟要不是真金白银,就是炮火连天,哪还能想着来看这城门楼啊?
然后就是七八九,行业动荡,别人是勉强糊口都难。可他因为早早搭上了互联网的顺风车,忽悠投资人,忽悠甲方,忽悠有明星梦的姑娘,天天点钞票,夜夜做新郎。
最后是第十年,彼时的他已经是小有资产的编剧,虽说睡姑娘睡的名声都烂了,但在人前还是得被叫一声‘编剧老师’。拖着被职业病、基础病以及小姐姐们摧残至渣的身躯,依旧奋斗在忽悠的第一线,至于看看天门的想法,已经很久没出现了。
然后,他回到了2012。
车到站了,下车之前李算对后视镜里的师傅拱了拱手,不管对方看没看见,算是谢过,然后他终于看到了那城门楼。
宏伟吗?
激动吗?
又或者说有什么不同寻常吗?
李算都没感觉到,他的目光越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然后看到了那个一眼能望干净的城门楼,摄影师果然都是巧夺天工,能把这么小一个城门楼拍的一眼望不到头。
当年的自己为什么不来看看呢?
看着了,也许就知道什么功名利禄,都不过是过眼云烟了。
燕京是这样一座城市,它让所有人有梦想,然后把绝大部分的梦想变成梦,最后叫所有人都不再做梦。
李算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公交站,这个角度看天门很不好,他看着城门楼上的天慢慢被夕阳染红,他还是没想明白,重生这种好事儿怎么就落到自己的头上,难道是那位神佛想借着2012,世界末日的风口,派自己回来毁灭世界?
‘叮铃铃’
李算拿出手机,接听电话,老太太热情的声音让人瞬间鼻头发酸。
“钱收到了?”
李算愣住了,想起了母亲那个怎么都改不过来的习惯。老太太不相信支付宝,也不相信网络转账,每次给李算汇钱都要到银行亲自操作,雷打不动。
“嗯。”
李算不敢多说,多说就怕露馅,可老太太的声音随即严肃起来,知子莫若母,哪怕带着十年后的灵魂重新归来,当儿子的,又怎么瞒得过母亲呢?
“你怎么了?”
“没啥。”
“实在不行就回来吧,燕京也没啥好的,守家带地的比啥不强?”
李算知道得说话了,不说话,老太太一准杀过来:“没事儿,我们这可好了,张老师跟导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