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时候才能像你一样勇敢坚强?”他连门都出不了,觉得江逢能到外面去很勇敢,也觉得江逢身上有种特殊的气质,温和宁静又有力量。“我么?”江逢开口说,“其实我不勇敢也不坚强。”他伸手触摸唐嘉路手臂上的伤疤,说:“我做过和你一样的事,把那东西藏在枕头里,床垫下,还有床底下,唯一的区别就是你用的是削笔小刀,我用的是花瓶碎片。”“可能有人问过你‘不疼吗’,其实真的到了某种程度,那些疼已经不算什么了,远不及心里难受的万一。”江逢说,“伤口和鲜血都只是向世界的一种宣泄。”他语气平淡,只像在做冷静的陈述,没人能通过这样的话语明白其间感受,只有身为“同类”的唐嘉路懂了。时过境迁,江逢像是当年的温牧元,开解正在深陷痛苦的男孩,又透过这男孩,看到当年的自己。但他又不想像温牧元那样,让男孩因为别的人别的事,哪怕过得辛苦,也能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