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刻满各样奇怪的标记,挂了个手写的指路牌,告诉大家前方危险,禁止进入。父亲不等车停稳,就不可思议地奔了过去。他癫狂的状态犹如在舞台上拉琴时那般,完全地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他激动到满脸是泪,他不断地喊着,joanna,我找到自己的树了!这棵树就是我!这棵树,就是我的树!joanna!你看到了吗——joanna坐在车里,第一次感到面前的父亲十分陌生。他疯狂到让她无助,让她害怕。以至于晚上她在那场大火中惊醒,被消防员用湿透的毯子抱着逃出生天,看到面前那幢熊熊燃烧着的房子,还没有人告诉她发生了什么,她也什么都没看到,她的第一反应,就是父亲变成了那棵被烧得面目全非的枯树。她甚至不是很意外了。——以至于这么多年她都怀疑,自己居然会对自己最亲近的父亲的死亡“毫不意外”,她是否也如外人所说,她遗传了祖父和父亲那样的疯狂,她其实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疯狂到不惜自毁。为了让逼她学琴的rachel难堪,故意搞臭自己的名声;演奏不出满意的音乐了,就抛下一切逃离那个舞台。所以,她其实和父亲是一种人吗?joanna知道自己心底就有答案。但这么多年来,她又知道,自己始终没有答案。怀野朦朦胧胧中,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蹭入自己的臂弯,他这大半年来都睡眠极浅。以为是同样睡在客厅的louis来烦扰,他下意识要去推开。却触到了……人的皮肤。怀野倏然睁开眼,困意顿时一扫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