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辰将玉海棠直接带到了沁阳王府之中。这里的人,都是他曾为皇子时候府中的老人,都是极忠心的人。管家润福瞧着那玉海棠的样子,忙去找了府中的大夫过来,又叫了两个伶俐的丫鬟伺候。玉海棠连日水米未进,又被刘素打伤,此时已经昏了过去,不过尚幸都是皮外伤。两个丫头和嬷嬷准备了热水给玉海棠净了身,又在厨房准备了热食温着,两个时辰之后,玉海棠忽然醒了过来。她醒的时候,白月辰就坐在床边上,透过窗户看着外面,不知道在想什么。那窸窸窣窣的动静,让白月辰回神。“你醒了。”玉海棠静默了会儿,哑着嗓子道:“我以为你不会去。”她的喉咙,因为被铁链锁过受伤,声音都不正常了。衣袖下,白月辰的手紧了紧,他垂着眼眸,半晌,忽然道:“阿雪……是你吧。”他本是要问她的,可话说着,连自己都觉得没有问的必要了。还有谁会对梅家人如此憎恨,疯狂到不惜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可是,阿雪……他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玉海棠,忽然觉得这个女子如此陌生,如此可怕。他忽然就觉得心口骤然疼痛的厉害起来,“你……你不该对她用那样残忍的手段,她已经武功尽失了,当年事之时她还那么小,又与她有什么关系?你——”“你在教训我吗?”玉海棠冷笑,“全天下谁都有资格教训我,唯独你没有。”白月辰看着她被仇恨燃烧的眼眸,浑身僵冷,说不出话来。“楚府被夷满门之时,又有谁曾顾念过那些老弱妇孺?梅映雪对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一条命也未必偿还的了,表哥……”玉海棠看着白月辰,极其认真的唤了一声。那一声“表哥”像是从天外传来,缥缈虚无,明明是不真切的,却又一下一下撞入了他心底最深处。“梅映雪根本不喜欢你,你之于她,除了利用,没有别的。”砰。有什么东西似乎碎了,是他一直以来自我安慰的幻想,也是他不愿意看清的真相,终于是……碎了。蓝漓住在了靖国公府,亲自盯着这些感染了疫病的人。所有的病人都按时服药,并且根据病情的变化,换上不同的治疗方法,但病情没有丝毫好转,尚幸也没有反复。张胜跟在一侧,禀报这府院中病情扩散的最新情况。等回报的差不多了,蓝漓问:“那个春蝉怎样了?”张胜想了想,道:“不太好,用药都没起到什么效果,在这样下去的话,怕是……”蓝漓心中明白了一些,道,“先忙吧,我等会儿去瞧瞧。”等张胜走开之后,蓝漓又将手头的事情忙完,便换了衣服装备妥当,进了春蝉所在的那间房。春蝉躺在木板床上,疱疹如今只是在手臂之上,还未曾蔓延到脸上去,可那黑渗血的样子,还是看起来十分可怖。彩云脸色凉了一下,道:“小姐,走吧,这里每天都有人来看的,要是有什么,自然也有人回报。”蓝漓眉说话,到了床前坐下,把了把脉,仔细检查了一下她胳膊上的那些疱疹,忽然轻声咦了一声。“怎么了?”彩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