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有甚么不测,就要迈步挡去疏雨面前。听到她的脚步声,疏雨回头,眼神温柔地轻轻用手拦住了她,然后转头冷静地对官衙说道:“这位官爷,并非我们将账册藏匿,而是这账册早就不知所踪了,您大可问这院里的茶工,今日大家聚在这儿,就是因为要发月银了,可这账册跟着我们的账房一起消失了。”略略停顿,疏雨又补上一句:“况且,若我们真的上下勾结,为何跑的只有账房一人?”官差拧起眉头,对疏雨的话将信将疑。他眼神示意其他几人将剩下的账册抱走,将刀又收回去,厉声说道:“不过是辩白之辞,是真是假,我们迟早会查到。”疏雨早已出了一手冷汗,但她看着里里外外议论纷纷的茶工们,她回头对二掌事说:“二掌事,那这账册不见了,月银还是要照发。”官差来乱了一趟,人心惶惶的,现在要紧的得先把众人情绪稳下来,再去查这事。二掌事抹了一把额上的冷汗,迭声回道:“是,是,姑娘,我晓得的。这会儿不是茶季,做事的都当值的熟工,就按熟工的月钱来发。”“拿一本账簿来记,下个月查清楚,再…再来退补。”还能有下个月么,岑家的茶坊会不会就此关停,疏雨心中没底,只能先压下情绪来交代二掌事。岑闻也看见了姐姐额前的冷汗,她把帕子放到了她手上、强装镇定地问她:“姐姐,那现在是不是要回家一趟?”“他们不找爹爹,直接来了茶坊,怕是已经…”疏雨也意识到了,哪有来了不问家主不问总管,只收账册的事。估计是早就把父亲提去衙门审问了。两人相视一眼,当即决定先回家看看。一路紧赶慢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她们便快到了岑府。可这才刚到甬路街街口,疏雨便看见了雁乔跌跌撞撞一路跑过来,隔着一段路,她便看清了雁乔面上的惊慌。知道自己的猜测十有八九是真的,疏雨和岑闻沉下心来,快步走向雁乔。“不好了,姑娘。方才,方才官差把老爷带走了!说是老爷私卖茶叶!先带去衙门里准备提审了!”雁乔惊慌失措地把方才的事一股脑倒了出来,疏雨和岑闻听着,心中凉了个大半。私卖茶叶,实乃是重罪,父亲事茶多年,只求安稳不求旁的,哪来的理由犯下这等大事。几人一起急着进了岑府,家中还好,并未乱作一团。只是刚进家门,便看到姨娘手揣着钱袋,匆促要出门的样子。看见疏雨和岑闻,姨娘惊跳了一下,然后赶忙拉住两人的手,皱眉问着:“你们怎地回来了?是知道家里出事了么?”岑闻扶着姨娘,百般不忍地告诉她:“姨娘,方才官差也去过茶坊去搜账册了。”周姨娘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她现在又急又慌,方才都准备去族中找族长去帮忙了。这会儿听了这个消息,直接连出门的心都没了。她靠着岑闻,喃喃地说着:“官府的人,刚刚把你爹爹带走了!说是,私卖茶叶,可你爹爹,哪来的胆子和路子私卖茶叶呢?”“这其中,定是有误会。”疏雨也上前扶住姨娘,摇了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