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柳元正这样的地位,许多话,便是一宗掌教,也不好直接质问,有些辛秘真的问出来了,反而才是祸事。
难得糊涂。
一念及此,安文子掌教遂也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
“便是没有劫运之中这一番,本也该教你回返山门了,传承有序才是一宗的根基所在,功字辈弟子要擢升金章院,你们元字辈的道子们也要召开法会。
这里边,五峰道子的选定,也要有你这位大师兄的参与和点头,法会召开时,更缺不得你在,虽说都是些杂事罢,可自古以来的规制,还是不要随意打破的好,修道便是修心,失了规矩,何以道心圆融?”
到底,安文子掌教还是在最后,不轻不重的点了柳元正一句。
原地里,少年像是没有听出话外之音一般,老老实实的点头应下。
安文子掌教拢了拢袖袍,显得有些兴意阑珊。
“即刻启程罢!”
“是!”
……
燕子不归春事晚,一汀烟雨杏花寒。
朦胧细雨漫天飘扬。
正此时节,渺茫的层云雾霭之间,一道道雷霞划过天地之间。
诸修蹈空步虚而行,正是自两界山回返山门的五雷仙宗诸修,人群前方,以柳元正与宗安、宗广道人为首。
目光扫过灰蒙蒙的层云,似是想到了甚么,少年促狭一笑,偏头看向宗广道人。
“师叔,我听闻,灵荷师叔可是留在了两界山,要驻守一段时日,师叔怎的不也留下?”
听得此言,便是宗安道人也哈哈大笑,反而是宗广道人无奈的苦笑了两声。
“好师侄,你当师叔我不想留下?摘了人家宗门的掌上明珠,我在心鹤真人那儿可得不到甚么好脸色!他老人家瞧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我若果真的留下了,且看罢!旬月之间,能教我有空见灵荷师妹一眼都是好事!难不成还要为了这个,去求掌教寻老真人说合?”
说到最后,宗广道人更是连连摇头。
闻言,柳元正和宗安道人更是笑的意味深长,便是身后的人群之中,更是隐约间传来窃笑声音。
这声音柳元正识得,昔日西行渡劫时便有他,似是宗广道人那一脉的晚辈师侄,素来与宗广道人亲厚。
到底是私密雅趣之事,如今被柳元正提起,宗广道人遂也“恨恨地”瞪了少年一眼,紧接着话音一转。
“笑我值当些甚么!小子!得赐月幽天女,真个说来,你可要更风流些……”
未曾料想引火烧身,一时间,柳元正讪讪直笑,反而不知该说些甚么。
似是觉得宗广道人有含沙射影之嫌,此刻反而是宗安道人一甩袖袍,裹着漫天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