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元易小友襄助,真到了清算因果的那天,汝宗还能逃得了?便是辱你又怎么了?老夫骂太华宗也不是一天两天,一年两年了,昔年还没证道的时候,老夫就指着你师祖的鼻子说过更甚的话,你这孙儿辈的,又能奈我何?”
“你……你……不可理喻!”
“耶耶甚么样的人物?还用得着你来理喻?要辱人也这般娇弱?早年老夫便说了,你们太华宗山门那风水不咋好,端是教人修行修成狗脑子了,我……”
“罢了,罢了!师兄,师兄!少说几句罢!留点儿体面……留点儿体面……”
“笑话!吾天冥宗尘世法统香火断了多少年了?留体面给谁用?还不如教老夫痛快痛快……”
“……”
经了天冥宗古仙这样起头,一众老成顽童般的人聚在此处,闲着也是闲着,经年旧冤也好,昔日宗门不和也罢,皆都挂在了嘴边上,一时间,端是要比南疆的法会还要热闹上几分。
与此同时,南疆,高台上。
一句句念过。
这一纸玉页金书,几乎也要被柳元正写满了文字。
眼看得这最后一句书罢,便是一百零八宗繁繁之数,以柳元正雄浑的思感与念头,几乎也已经将所有能思虑及的细节都事无巨细的约成定盟。
眼见得此,柳元正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最后落笔,于盟书最后留款——
定契者,雷宗元易。
话音落下时,柳元正手中青玉狼毫符笔忽地明光大方,旋即化作一枚巴掌大小的紫金玉印,于玄是引玄神君,于元是宗师易公,这一刻,雷霆法力与玄门香火交织而来,灵光化作朱砂血墨,沁在玉印上,复又被道人盖在了留款下面。
做罢此番,柳元正缓缓退后一步。
旋即,便见那玉页金书被无形的力量托举着,腾空而起,间合虚实的玉页金书更是兜转着灵光,迎风暴涨。
正此时,又见高台下,始终捏着法印的雷师,忽地将法印番天打出,下一瞬,那镇教道器五色玉坛,旋即明光暴涨,兜转间化作一枚五色玉印,引雷浆成彩墨,盖在了玉页金书上面。
于是,原本朦胧的气机牵系,在这一刻明晰可辨起来。
盟誓于此宗以定,若非打破镇教道器,又或是毁了盟书原本,否则运道之力徜徉寰宇,此宗后世徒子徒孙,当守此誓,如守宗规律令!
紧接着,是白龙妖神化作龙相玉印落下。
然后,是太白星焰灯、镇魂钉,是云师的漫天经幢……
再之后,是七十二故禅玄宗引动镇教道器,化玉印而落。
灵光一息愈盛过一息。
到了最后,那冲霄而起的灵焰,似是与横布南疆天地的大幕重叠在了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