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查到玷污尔芹之人,不放一人下船。为尔芹声名计,只说侍女,不说是谁,速速派人送尔芹走,远离是非之地。”
王煠皱眉,“阿遥的意思——”
“我不知船上恶人是谁,但一定不是齐聿。”穆遥直起身子,平平道,“因为——今夜同齐聿在一起之人,是我。”说着轻轻笑,“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
一言既出,满室悄寂,无一人言语,便连陷入疯狂的齐聿都安静下来。
未知多久,许尔芹难以置信道,“那我……我怎么会——”
“不知。”穆遥道,“水匪袭来时,我出去查看,回来便见你平空出现在此。我恐怕引起误会,趁你晕倒,送往楼下寝房安置——谁料仍然还是引起误会,是我鲁莽。”
王煠呆呆道,“阿遥……你怎……他……你们——”
穆遥看一眼秦理,“还不伺候殿下出去?”
秦理如梦初醒,一手扶着许尔芹,一手拉着王煠退走。御史丞恶狠狠盯着齐聿,百般无计,终于恨恨地走了。
木门自外合上。穆遥走过去双手合上门闩,又转过身靠在门上,笑道,“阿哥,今日如何谢我?”
齐聿面上表情似哭似笑,久久才能说出话,“穆遥,你怎么能……怎么能——”身体一震,又一口血呕出来,仍是乌沉的。
穆遥走过去扶住。齐聿仰面靠在床柱上,口唇微张,咻咻喘气,见她满面忧心忙摇头,“无事……堵心血,吐出来,倒好些……”
穆遥握住他手臂,衣袖下滑,露出一带红痕。穆遥伸指碰一碰,“都逼到这般田地,怎不据实以告?”
齐聿已经完全支撑不住,身体下滑,坠在褥间,一只手被她悬空攥住。他在枕间摇一摇头,乌发凌乱,裹缠一身,“我不能……你去……同他们说,不过是个玩笑……你同我……没有干系……”他说着话,早前强行压制的疼痛瞬间十倍之力反扑,难以克制地叫起来,“疼——我好疼啊——”
穆遥此时方知他在犯病,从怀中摸出药瓶,取一丸药化在他齿间,又拉他起来。男人疼得神志不清,又无气力,糊里糊涂只是哀求,“远远……我没有……他们冤枉我……你别信他们……你……别信……”
穆遥沉默。
剧烈的疼痛从骨髓深处弥漫出来,男人不住发抖,恨不能割开皮肉,刮骨去髓。他不住哆嗦,口中越发胡言乱语,“不好了……不……救命……救……”
嶙峋苍白的手在湿冷的空气中疯狂抓握,穆遥握住他细白的指尖——稍一碰触便被男人死死握在手掌中,用力之大,裂肤透骨。
男人发出一声尖厉的大叫,绷作弓弦的身体骤然一松,昏死过去。他陷入白雾一样的深渊,那深渊如刀,割着他,杀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