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当年公叔痤要寡人诛杀卫鞅,寡人未听,悔之久矣。今日卫鞅自投罗网,寡人岂能饶他?”
见惠侯话已至此,龙贾不好再说什么,拱手道:“有君上此言,臣无虑矣!”
“毗人,”魏惠侯转对毗人,“诏命拟好否?”
毗人应道:“拟好了。”
“龙将军,”魏惠侯给他个笑,“放心筹备去吧!明日午时,寡人亲去校场,宣诏任命,祭旗伐秦!”
“臣领旨!”龙贾再次拱手。
“朱爱卿,”魏惠侯看向朱威,“龙将军的粮草,寡人可就着落在你身上喽!”
朱威拱手:“臣受命!”
中军辕门临时设在城西,离上将军府不远。进入辕门,是一个刚刚搭起的祭坛,坛上飘着两面藏青色的旗帜,一面是国旗,另一面是将旗。祭坛两旁,三军将士全副武装,阵容齐整。从坛上望下去,但见将旗猎猎,刀枪林立,甲光闪闪。
祭坛前面,将字旗下,公孙鞅两手被反绑在巨大的旗杆上。
午时将至,第二通鼓响。
两名刀斧手互递一个眼色,齐步走到公孙鞅跟前,一左一右候于两侧。另一人端着托盘,上面摆着三碗饯行酒。
三军主将公子卬表情烦躁地在祭坛前踱来踱去,三军诸将威风凛凛地站作一排。由于魏惠侯尚未明确换将,龙贾作为副将,昂首站在诸将前面。
斥候飞至:“报,没有看到君上车辇!”
又一斥候飞至:“报,宫门外面,没有看到任何车马!”
挈壶氏报时:“丁丑日午时到!”
所有目光一齐射向公子卬。
三名鼓手扬臂欲敲第三通鼓,龙贾摆手止住。
“上将军,”龙贾走到公子卬跟前,一脸忧容,小声道,“君上怕是不来了!”
公子卬猛一跺脚,大踏步走向辕门,飞身跃上战车,扬鞭催马,朝宫廷方向疾驰。
就在大魏三军整装待发、公子卬心急如火之时,魏宫后花园的凉亭下,魏惠侯正懒洋洋地躺在被几根绳子吊起的竹榻上,似睡非睡。两个宫女一侧一个,有节奏地晃动竹榻。
“君上,”毗人悄悄凑近,低声道,“时辰快到了!”
“什么时辰?”魏惠侯睁开眼,有点儿纳闷。
“君上原定于午时前往校场,宣诏拜将,祭旗伐秦!”
魏惠侯抬头看天:“这不是还早吗?”眼又闭上,不一会儿,竟然起了响亮的鼾声。
毗人搔搔头皮,拿起扇子,站在一侧扇起风来。
魏惠侯的鼾声显然是做作出来的。
他也真的睡不着,心里正在翻江倒海,耳畔首先响起的是公孙鞅的声音:“仁有大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