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啊!”
白圭的声音在魏惠王耳畔一连重复数次,越来越响,振聋发聩。
魏惠王陡然站起,在厅中来回走动,口中呢喃:“公孙鞅、公孙衍,同是公孙,同是相国门人,同受为国殉身的老相国器重??”猛地打个激灵,停住步子,朝门外喊道:“来人!”
毗人推门而入:“臣在!”
魏惠王朗声说道:“召公孙衍、龙贾速回安邑!”
“公孙衍、龙贾?”毗人怔了,“公孙衍竟然排在龙贾前面,王上这是??”
“毗人?”
毗人回过神,朗声应道:“臣领旨!”踏起小碎步出去。
毗人做好谕旨,交给传旨王使。
马蹄启动,传旨宫车渐去,嘚嘚的马蹄声渐渐隐入宫殿拐角。
听着远去的嘚嘚声,毗人不无感慨:“唉,王上还是王上啊!”
毗人转身,正要回走,望见一盏灯笼由远而近,冲御书房而来。毗人驻步,又候一时,见当值宫人,后面跟着陈轸。
膳食搬进了御书房,几案上摆满菜肴。
惠王心情很好,跟前放着一壶一爵,正在大口进膳。
陈轸趋进,叩道:“臣叩见王上!”
魏惠王边嚼边说:“陈轸哪,你来得好哩!”
陈轸再叩:“臣有扰王上进膳,诚惶诚恐!”
“呵呵呵呵,什么扰不扰的,来来来,”魏惠王指指对面席位,“坐吧。”对一旁侍膳的宫女:“去,拿箸,拿爵!”
陈轸拱手:“谢王上!”入席坐下。
宫女拿来箸、爵,斟满酒。
魏惠王举爵:“喝!”
二人同干。
魏惠王放下酒爵:“说是你有急事,这大半夜的,是何急事?”
“回禀王上,”陈轸压低声音,“臣得到密报,因事关重大,只能冒昧进宫,急奏王上!”
“哦?”魏惠王放下夹菜的箸,看过来,“是何密报?”
“王上请看奏报!”陈轸从袖中摸出由林楼主重新抄写的竹简,双手呈上。
毗人接过,呈予惠王。
惠王接过,详阅,皱眉沉思。
良久,惠王放下竹简,看向陈轸:“这个林容是何人?”
“元亨楼楼主。”
惠王似有耳闻:“元亨楼?”
“就是个赌场。那个叫初七的是宜阳人,是个玩家,其妹妹是秦国太傅嬴虔的宠妾,他用这个关系向秦贩卖乌金,赚下大钱,听闻元亨楼好玩,就带两箱金子来了。林楼主是个有心人,与他攀谈,又请他喝酒,那人也是喝多了,醉后吐出这些!林楼主不敢怠慢,报到臣这儿来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