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之才皆是龙将军一面之词,而龙将军受了白圭金子,虽说未用于私,却也欠下一份大情。公孙衍赶赴河西,打的是相府牌子,叫龙将军如何处置?臣不怀疑龙将军的品行,想他不会以公谋私,但这个脸不能不给啊!结果如何?龙将军留下两万甲士,外加各城邑守备武卒,河西兵员虽不富足,也相当可观。可结果呢?短短三日,公孙衍就让河西大部沦陷了!”
魏惠王叹口气:“唉,陈轸哪,叫寡人怎么说呢?你提的这三条,说小了算作偏见,说大了就是歪理呀。”
陈轸震惊:“王上?”
“先说这第一,据寡人得报,吕甲失守,是因那日晚上召众将酗酒误事,酗酒是为大荔关令赵立,而赵立之死却是因为你陈轸哪!说是你在过关时,令赵立撤去边防,被公孙衍依律斩首!”
陈轸翻身跪在地上,叩首,涕泣道:“王上,臣冤枉啊!”
“你有何冤枉?”
陈轸哭诉道:“赵立的事,臣已禀过王上。臣过边关时,确实见过赵立,可臣并未要他撤去边防啊!赵立擅自撤防是因为吕甲,赵是吕甲爱将,吕甲对公孙衍不满,赵立抗命,实属自然!公孙衍杀赵立,是立威于军,是杀给吕甲看的,非为不设防。再说,当时,秦人率先撤防,作出假象,莫说是赵立,即使??”顿住话头。
“好了好了,”魏惠王摆手,“这一条不说,讲第二条吧,无功而居重位。当年公孙鞅在公叔身边多年,公叔几番荐他,寡人未用,结果让秦人得了便宜,这桩事情寡人想起就心疼啊!”
“王上,”陈轸急切辩解,“公孙衍怎么能与公孙鞅比呢?据臣考证,公孙鞅名为公叔门人,实为公叔心腹,王上拜公叔为将与秦大战河西时,公孙鞅亲历战阵,两军阵上公叔占尽上风,是与公孙鞅的暗中运筹分不开的,这也是公叔深知公孙鞅、几番力荐他的原因。而白相国不同,白相国是以商贾起家,治理产业有一套,但要他领兵打仗,就适得其反了。公孙衍跟从白相国做事,也或通些经济,若是治河修沟、交通有无、充实仓廪,王上可以用他,而眼下是与强秦开战,十几万将士啊,王上!”
陈轸所言也自成理。魏惠王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眉头渐渐凝成疙瘩。
见魏惠王有所动摇,陈轸趁热打铁:“王上,臣与公孙衍素昧平生,无冤无仇,臣之所以提出此谏,是为河西!与秦开战,非同小可啊,王上!此战若胜,河西稳固不说,不定王上还可赶秦人出关中,让他们跟戎狄撕咬去。然而,若是不胜,结局就不堪设想了!”
魏惠王揪住心,倾身问道:“那??依爱卿之意,可使何人为将?”
“在臣眼里,只有一人,上将军!”
昔日公子卬举荐陈轸为相时的情景在魏惠王的脑海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