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巢子回揖:“随巢见过栗将军!”
“请问巨子如何祭拜?”
“将军速做二事,一是搜寻石灰、硫黄、艾蒿,越多越好,二是将疫区百姓集中起来,患者一处,非患者一处,由墨者统一救治!”
栗平拱手:“末将遵命!”
栗平正要离去,孙宾扯住他,急切问道:“栗将军,我爷爷呢?”
栗平缓缓转过身去,伸手指向岗上,脱下头盔,泪水流出。
孙宾面如土色,飞步奔向土岗。
从洛阳赶回安邑的当晚,陈轸顾不上旅途劳顿即入宫禀报,将洛阳之行,尤其是如何与秦使斗法,周室如何无奈,王后如何装病,燕使如何搅局,等等故事由头至尾渲染一遍,直把魏惠王听得目瞪口呆,捋须慨叹:“咦吁唏,精彩纷呈,精彩纷呈啊!”
“唉,”陈轸轻叹一口气,半是自责,“也怪臣办事过于急切,终究未能玉成好事,有辱王上使命??”离席,深深一揖:“臣请我王降罪!”
“哈哈哈哈,”魏惠王大笑几声,“你搅了嬴渠梁的美事儿,就是大功啊!”
陈轸再揖:“臣谢王上不责之恩!”
“唉,”魏惠王敛住笑,“说起这个,倒也难为了周天子!王后装病,天子将宝贝女儿嫁给行将就木的老燕公,等等等等,也都是无奈之举!只可惜,一朵鲜花插在老燕公这根枯木上,想不凋零也是难哪!”
“唉,”陈轸亦出一声长叹,“王上体恤之心若此,真乃周室之幸,只可惜颜太师老迈昏聩,周天子不识抬举,白白失去一个攀亲王上的大好机缘!”
“算了,不说周室,说说咱自家的事吧。这些日子你不在,寡人身边还真没有一个可议大事的人,也正打算召你回来呢!”
“王上厚爱,臣??”陈轸涕泣。
“咦,”魏惠王看向陈轸,“寡人正要与你议事呢,你哭个什么?”
陈轸以袖抹泪:“臣洗耳恭听!”
“眼下主要为两件大事,一个是,卫地平阳起了瘟病,鸡犬不宁,不少卫人逃进我土,闹得人心惶惶啊。”
“臣听说了。”
“你是何主意?”
“臣以为,这既是坏事,”陈轸狡黠一笑,“也是好事呢!”
魏惠王眼睛睁大:“哦?”
“说它是坏事,是这病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咬,若不严防,后果不堪设想。”
“是呀是呀,”魏惠王一脸忧急,“寡人愁死了,可这??怎么严防呢?”
“臣之意,凡是卫人皆不得入境,违者格杀勿论!”
“边关也是这么做的,可边关太长,田野沟渠处处可入,防不胜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