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似乎在寻觅什么。
一块巨石旁,山人陡然站住,目瞪口呆。只见眼前不远处,横七竖八地躺着不知多少甲士,个个血污满身,头枕短兵,呼呼大睡。
山人吓傻了,拔腿欲走。猛一转身,见身后站着一个军尉与两个卫士,当下膝下一软,跪地。
军尉冷冷道:“绑起来,塞上口!”
一旁两个军士将他绑起,口中塞块巾。
附近一棵大树下,公孙衍靠树坐着,二目微闭。张猛与参将走过来,公孙衍察觉,眼睛没睁,声音却出来了:“数字出来了?”
张猛应道:“出来了。共三百七十三人未能回来!”
“斩敌呢?”
张猛一脸兴奋:“不算那三百七十三人,其他人共斩敌约一万八千余人,人均四人,真他娘的过瘾!”
“唉!”公孙衍睁开眼,半是遗憾道,“胜之不武啊!”
“哼!”张猛恨道,“他公孙鞅就武了?对待阴人,就得用阴招!”
公孙衍闭目,有顷,呼噜声响起。
临晋关府中,公子卬一脸焦急地在议事厅里来回踱步,等待着夜袭秦营的调查报告。
左参将匆匆走进,拱手道:“报,末将查清了,是公孙衍、张猛引阴晋守军五千人,夜行二百余里,于凌晨之前袭击敌营,斩首逾两万!”
公子卬急切问道:“公孙衍、张将军何在?”
“不知道。”
“那??你怎么晓得是公孙衍和张猛他们?”
“是龙将军说的。”
“龙将军何在?”
“正在部署防务。大荔关、临晋、徵城等多城邑失守,秦人兵分三路逼向我临晋关,所幸公孙鞅的中军遭袭,士气大挫,秦人不敢逞强了!”
公子卬长吸一口气,看向陈轸。
陈轸闭目有顷,转对左参将:“去,转告龙将军,阴晋守军是奉主将之命才长途奔袭的,不可散布谣言,妄加议论!”
左参将不解,看向公子卬。
公子卬点头:“依上卿所言!”
左参将拱手:“末将遵命!”就转身走了。
公子卬看向陈轸,一脸疑惑:“陈兄这是??”
“唉!”陈轸取来笔墨,“这个战报,就由在下帮你写吧!”
安邑太庙里,魏惠王跪在列祖灵位前,身如雕塑,两行老泪滴落于地。在他身后,是太子魏申、司徒朱威等朝臣,皆五体投地,屁股高撅。
陈轸走进,见是这般光景,悄无声息地走过去,跪在最后面。
空气凝滞。
惠王一直在太庙跪到天色黑透,方才拖着沉重的步子回宫,守在书房里闷坐。陈轸忖好时辰,带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