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将入宫觐见,将近书房时,悄声吩咐左参将:“半个时辰后,你持战报入见!”
参将点头,转身离去。
陈轸入见,毗人带他进来。
陈轸一进书房就“扑通”跪地,一动不动地叩在那儿。
惠王仍旧闷坐,似乎没有他这个人。
君臣就这么一坐一跪,谁也不说话。
烛光摇动,周围死一般静寂。
半个时辰后,毗人走进,打破沉寂:“王上,河西战报!”又压低声音:“是上将军的!”将战报呈放于案上。
换作是平常,魏惠王早已笑逐颜开地将爱子的战报拆开赏读,此时却如没有听见,仍维持着一张冰块脸。
毗人退后一步,站在那儿。
魏惠王沉声道:“拟旨!”
毗人凑前一步,拱手:“臣候旨!”
魏惠王声音更沉:“赐白绫一匹,让败军之将永留河西,陪伴寡人的八万甲士吧!”
毗人打了个惊战,身子没动。
魏惠王猛地睁眼,斥道:“还不快去!”
毗人“扑通”跪下,悲泣:“王上??”
惠王声嘶:“去呀,拟旨!”
毗人噙着泪水,叩首:“老奴??遵旨!”缓缓爬起,走到一侧拟旨。
陈轸扬手道:“慢!”
毗人停住,擦干眼泪,看向陈轸。
陈轸趋前,跪叩:“王上,臣请阅河西战报!”
魏惠王没有睬他。
陈轸略作迟疑,牙一咬,自行站起,从案上拿起战报,匆匆阅毕,双手持报,叩首,声音激动:“臣有奏!”
魏惠王看向他,语气阴沉:“何奏?”
“臣请王上御览上将军战报!”
魏惠王别过脸去:“败军之报,没什么可看的!”
“王上,上将军大捷啊!”
“哼,大捷?”魏惠王哪里肯信,“寡人的八万甲士一朝覆没,还能有何大捷?”
“王上请听,阴晋守将张猛所部奉主将密令,长途奔袭,在葫芦谷外夜袭秦人中军,捣毁敌中军连营二十余里,斩敌三万,伤敌不计其数,秦军主将公孙鞅、副将车希贤仓皇逃脱!”
魏惠王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看向他,眼睛瞪大:“什么?”
“王上请看战报,上将军刚刚发来的!”陈轸双手呈上战报。
魏惠王接过,急不可耐地浏览一遍,放下战报,一拳震几。
陈轸一怔:“王上?”
魏惠王重重地嘘出一口长气,看向陈轸:“陈轸,你讲讲,河西究竟怎么回事儿?”
“王上,”陈轸缓缓禀道,“葫芦谷之战,自始至终,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