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古浑身瑟瑟发抖,壮起胆子试探道:“你……你想干嘛?”
“刚才不是说了吗?”吴飞侠又转过身子,视线洒在那密密麻麻的帷帐中,轻描淡写地说道:“割人头啊。”
“可这些都是蛮兵啊。”小古吓得脸青唇白,畏畏缩缩后退了半步,这吴飞侠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蛮兵就不是人了?难不成是那天上的神仙?”吴飞侠敛起神色,若无其事地反问道。
“如果你怕,大可以留在这里。”吴飞侠淡淡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的涟漪波澜。
“干就完了!”不知何故,小古一改从前的软弱,刀切斧砍地毅然道。
这段日子在王府吃好喝好,期间听到过一些小道消息,府中常有丫鬟将吴飞侠喊作郡马爷,但吴飞侠却从不作搭理,小古起初也是惊讶不已。郡马爷?那可是沐王爷的女婿啊,再细细一想,那日在大理城外的孤坟前吴飞侠无声落泪,沐王爷亦是眼光跌宕,约莫墓中主人与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而王府中的丫鬟又郡马爷前郡马爷后地称呼吴飞侠,可小古却不曾见过郡主一面,便猜测葬于墓中之人十有八九就是沐郡主,于是私底下向府中的丫鬟打听了一回,起初那些丫鬟守口如瓶,连半个字也不肯透露,后来见小古与吴飞侠间的关系不浅,便都渐渐地打开了心扉,果然如他猜测一般,那墓碑之下安葬的正是沐王府郡主沐宛白。
可至于沐宛白何故于芳华之年香消玉碎,府中的丫鬟都是吞吞吐吐,不敢多言半句,生怕稍有不慎透露了丁点就会惹来弥天大祸,小古饶是五大三粗,可对这些隐晦的道理一清二楚,虽不敢贸贸然断定,但从吴飞侠与沐王爷之间的对话,以及吴飞侠砍到蛮兵大旗提着血淋淋的蛮兵头颅赠与沐桂虎之间,多多少少能看得出,那位郡主的死与这些蛮兵有脱不了的干系。
“好。”吴飞侠微微颌首,极为难得地欣慰一笑。
说罢他又指向山下如林似海的帷帐,语气平缓地说道:“那些都是蛮兵的大营,你可看得出这些密密麻麻的帷帐有何不同?”
小古深深吐纳稳住心神也来到了崖边,仔细观察山下多如牛毛的帷帐,细看之后发现其中的端倪,看似杂乱无章星罗棋布的帷帐其实暗藏玄机,条理分明,每十个帷帐之中便有一个不同于其他的帷帐大营,十个帷帐与大营形成了一块小的整体,每十个这样的整体间又有一个顶部悬着牛头的帷帐,而这一百个帷帐形成了一个大的整体,在这些大的整体中央是一道比寻常帷帐要大十倍的大营,大营的四周拥伫着一排又一排持盾的强壮蛮兵,还有一道大字的帅虎皮旗帜插于营前。
不等小古阐明当中玄机,吴飞侠便自问自答:“你还记得那日我带回王府的那颗头颅吗?”
小古顿觉烧心反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