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别扭地点头作答:“记得。”
“那颗头颅是在其中一道悬牛头的帷帐中取的。”吴飞侠若无其事地说道。
吴飞侠的言语间云淡风轻,可小古却目瞪口呆,一百个帷帐大营中才有一道悬挂牛头骨的帷帐,那拥护在外围的一百帷帐简直就是铜墙铁壁,一个普通的帷帐至少能住十个蛮兵,一百个帷帐就是一千个蛮兵,想要从一千勇猛的蛮族士兵中取上将首级?小古连想都不敢想。
“这回,咱要把那道旗子给砍下来。”吴飞侠随手一指,便指中万千帷帐正中那面虎皮旗帜。
“疯了?吹牛皮也得有个头啊,那可是好几万的精锐蛮兵啊!”小古心中暗道,又难以置信地望向吴飞侠,但此刻那个背影洒脱的青衫男子衣袖鼓荡,滔天气机洪泄千里。
“走!”还未等小古反应过来,青衫男子便踏风长掠下山。
小古望了眼山下连群成片的帷帐,闭上了眼睛,大吼了一声,也随着青衫飘掠落山。
一个在山脚解手方便的放哨蛮兵,听见有怪声从山上传来,往山上望去,只见两道身形从天而降,一前一后,一高一胖,一晃眼便已经落在了眼前,霎时慌了神,还未等他提起手里的战斧,就被青衫男子一掌拍中胸口,顿时鲜血如注,整个胸口凹了进去,血腥骇然,死绝了。
青衫男子在一掌击杀了放哨蛮兵后,并没有稍作停顿驻足观望寻找战机,反而大步掠向蛮兵大营,后头的小古看见放哨蛮兵暴死的一幕,竟觉得与苍山之中的妖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心中怯意顿时潮退湮没。
虽说小古从未喊过吴飞侠一声师父,也不敢妄然揣测他为何要去砍下那杆虎皮帅旗,但既然吴飞侠说要砍,那就砍!
小古横出惊鸿剑,无所畏惧,遥想初上髻霞那回,是这个青衫收留了自己,更把那柄陪他走过了不知多少风寒雪霜的惊鸿传予自己,他不像师父,但更像是兄长。
吴飞侠身形空灵,掠入了一队巡逻蛮兵之中,只见他双袖一抑一扬,那队蛮兵通通倒地,没了气息。
与此同时,刺耳的号角声鼓噪四面八方,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的战鼓雷鸣。
无数的蛮兵如同潮水涌来,刀光剑影,尘嚣四起。
“糟了,这么多蛮兵,如何是好?”杀声震天,两人如同两枚为黑棋所包围的白棋,小古从未见过如此大的场面,在此等关键节点双腿愣不听使唤。
吴飞侠面无表情,对如雷战鼓声和厮杀声充耳不闻,回过头对小古说道:“发什么呆?不想做这些蛮子的刀下鬼就跟紧我,你可别忘了你为什么要修道习武。”
为什么要修道习武?这番话如同一根凌锥直直地刺入小古心房,滴血不止,自上髻霞以来,小古竭尽全力地让自己不要想起那个灰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