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瑛伸手去接酒碗。江远忽觉一股暗劲,本可轻轻端起的酒碗,此时似有千斤。江远变化力道,每增一分,对方也增一分,每减一分,对方也减一分。江远觉得有趣,力道猛然突起。一声脆响,酒碗裂成两半。两人相视大笑,抱拳施礼。
六子端出一碟酱牛肉和一盘烧鹅,见客人已经走了,却有一锭银子搁在桌上,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两位客人已经走了,留下了这锭银子。”一位跑堂伙计说道。
六子收了银子,端起牛肉和烧鹅要回后厨。
“既然端来了,又何必送回去,你再去端几样下酒菜,我跟这位江兄弟好好喝上几杯。”甄瑛对六子说道。
六子放下了盘子,站在原地,却不动弹。
甄瑛摸出块银子扔过去:“还不快去!”
六子接了银子,眉开眼笑跑去后厨。
江远觉着六子更机灵了,忍不住笑起来。
“江兄,咱们移步那一桌吧。”甄瑛说道。
“好呀,那张桌上酒盏应该不容易碎。”江远笑道。
六子又端来一碟腌笋炒肉并一壶黄酒,小心揭了土封,为二人斟上酒。
“江兄,相识便是缘分,我敬你一杯。”甄瑛一饮而尽。
江远放下酒盏,见门口进来一人,竟是全子,招呼道:“全子,你怎么跑来了?”
全子急匆匆说道:“江哥儿,可算找着你了。我家老爷回来了,找你有急事。”
“全子,先别急,坐下来喝口水。”江远笑道。
全子看看碗里黄酒,笑道:“回去一身酒气,老爷还不把我骂死。”
江远向甄瑛拱手施礼:“甄兄,失陪了,你若找我喝酒,便来这兴云楼,我常在这里。”
甄瑛回了礼:“你们尽管去,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全子口风很紧,始终不肯吐露半字。江远也懒得费口舌了,反正见了十全老人便全明白了,也许全子真就一无所知。
两人到了十全老人宅子,全子却说还未到地方,又带着江远走到临近一处院落。全子轻磕几下门环。刘管家打开院门,把两人迎了进去。
江远见二人行事诡秘,赶忙问道:“你家老爷在哪儿?”
刘管家回道:“正在书房,我带你过去。”
书房便是正房,堂上摆了八仙桌并两把太师椅。东墙有座书架,架上没有书,尽是瓷器古玩。架前一桌一椅,椅子上坐着个老头,神采奕奕。
“你可算来了,有件事要你帮忙。”齐老放下手中刻刀和桃核。
江远道:“好说,跑腿出力我最在行,不过我也有事要您老帮忙。”
齐老大笑道:“你小子猴精,我也没想过占你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