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眼神指了指远处正在和部署开会的陈国峻,问:“所以,什么时候能给我个痛快?”
“我方才向兴道王求情,用脑袋担保你不是鞑子,他……不会杀你了。”
以陈国峻那样的铁人性格,什么样的求情才能说得他动?奉书看了看赵孟清的脸色,就大约知道他和陈国峻争得有多激烈。
她叹了口气,“你何必如此?你毕竟不是他的一国同胞,难得他这样信任你,你又何必为我一人跟他平添隔阂?”
赵孟清一怔,道:“我、我没想那么多……可是也不能让你糊里糊涂的死在这里啊……”
奉书确实不想糊里糊涂的死在这里,但她也清楚,陈国峻万不会白白送给自己这么大的便宜。
她抬起头问:“那兴道王要我做什么?话说在头里,我只是一介小兵,无权无势,无钱无粮……”
话没说完,忽然眼前一晃,一支明晃晃的火把竖在了跟前。火把后面,是陈国峻那张永远微微蹇眉的脸。陈国峻略略一挥手,她便识趣地住了口。
他示意赵孟清传译,直载了当地问她:“将功赎罪,如何?”
奉书心中不觉得自己有罪,毕竟,那是战场中你死我活的厮杀。但她想了想,还是把这话留在了肚子里没说,转而做出诚恳的神态,说道:“要我做什么,直说便是。我记得似乎杀过八个越兵,以一换三,我可以帮你杀二十四个鞑子,怎么样?”
陈国峻神情轻蔑,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微微冷笑道:“大越子弟兵的性命,岂是能讨价还价来买卖的。”
奉书心中一慌,赶紧点头,说:“那,你要怎样?”
“你在蒙古军中立过功,还会说蒙古话,对不对?如果我要你回去,做我军的卧底,定时向我通报元军的动向。就说你在丛林里迷了路,好容易才找回部队……要是被蒙古人发现,你就是死路一条,你敢不敢?”
奉书听赵孟清译一句,心里就凉上一分。陈国峻的这个计划不可谓不漂亮,可是……可是他不知道,她因为拒绝执行李恒的命令,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做了逃兵,还被李恒亲口判了死刑,如何还能回去卧底?
陈国峻听了赵孟清的传译,脸色越来越暗,等听到最后,却似笑非笑地道:“下不去手了?看来良心也没完全丢干净。”
奉书忽然心头一燥,脸红过耳。她知道自己此前的所作所为,在任何一个越人看来,都决计算不上光彩。
她低声说:“我可以给你元军的情报,虽然我知道得也不算太多……你想问什么,尽管问便是。”
陈国峻拧着眉头,问道:“用情报换命?”
“怎么样?”
“那要取决于你所提供的情报的价值。”
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