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没有什么存在感,左手上提着的包裹却截然相反——青布的包裹已被鲜血濡|湿浸透,不时有血液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扑鼻而来,端的是引人侧目。
徐自达不禁问道:“你是何人?”
小卒微微一笑,开口道:“吴川人。”
徐自达与常都统交换了一个眼神,常都统按住了腰间长剑,横眉怒目地道:“恁来这里治啥子?手里拿的又是啥?”
小卒丝毫也没有为他的态度所惊吓,泰然自若地蹲下|身,将包裹放在了地上,徐徐解开:“带着吴川叛逆的人头来,自然是为投诚的。”
——青布散落在地,当中一颗圆睁双目的人头骇然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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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盼很是坐卧不宁了两天,日日心神不安地在太极殿里处理政事。他于读书上是十分聪慧的,虽然变通稍差,可是熟悉流程以后,按着成例去处理政事还是不成问题的。
初时他还是很依赖先帝留下的人马班子的,然而没过几日,瑶川夫人便告了病,在家休养,不肯再进宫帮忙;拂煦对朝臣关系十分熟悉,政务上却没什么天赋;原也想过女儿,可是刘颐偏偏也病了……最后只有自己赶鸭子上架,硬着头皮去适应了。
度过了前些时候的手忙脚乱与不知所措,刘盼论起朝政来,虽还说不上是游刃有余,可也有模有样起来。然而如今他却丝毫也不为自己的圣恩日隆而欣喜,也没有了去临幸美人的心思,满心里记挂的都是百里之外进行的战事。
元都虽是秦、汉国都,地势却实在算不上险峻。它地处平原,千里内无甚易守难攻的险关,唯有皇宫修得还算出奇,两面环山、一面靠水,只消闭紧了那扇正门,没有人做那个内应,便是打上个两三年,里面都守得住的。然而皇宫里向来没有存粮的传统,一应生活采集都由外面皇庄新鲜提供,若是真被人打了进来,恐怕宫里的余粮,还不够这些黄门宫女们吃上两天!
……几乎每过一刻,刘盼心底都会生出新的不安。然而他却并不清楚这些不安源自何处,就好似有个鬼魅在他耳畔时时絮语:尔非真命天子,尔无皇帝良德,这皇帝的位子只不过是教你坐上两日,迟早是要还的……
原本被刘徐氏娇|态所挑起的温存又因这而须臾散去。只要叛乱一日未曾平息,刘盼便一日还记得刘徐氏之前散布宫中的那些个谣言——什么叫吴川王本是真命天子、而他只是截了胡?他刘盼既然被这文武百官共同推举做了皇帝,那便证明他才是这个真命天子!
他的这一腔心思并未被人得知,只有枕边侍奉的梅八子稍稍揣摩了一二。然而她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虽晓得刘盼如今心情不好,又对某些事情忌讳颇深,却不明白究竟为何如此。然而她在宫中多年,虽是有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