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随的事干过一次两次就得心应手了,白经池也说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一路跟着,中间路过菜市场,还在外面等余尔进去买了个菜。直到前面的车子停在一栋住宅楼下,他也远远地停下。
余尔从副驾上下来,对车里的人摆了摆手,拎着菜和包上楼。白经池没动,前面的车子笨拙地在狭窄的空地上掉了个头,从白经池旁边驶过,他偏头看了一眼,是方硕。
竟然小小地松了一口气。
从车上下来,他立在楼下,仰头看了看这栋半旧的楼,最后视线停留在七楼的窗户上,一时间心情颇为复杂。几分钟后,像是印证他的猜测似的,七楼的灯亮起,而他心里面似乎有个地方一瞬间也随之点亮了。
这个地方他熟得很,跟余尔结婚之前,他曾经在这里租住过两年,就在七楼的那套房子。
她专门从家里搬出来,大老远来这个旧房子住,为的什么?若是想跟他划清界限,为什么又要特地搬到他曾经住过的地方?
这个地方对他们来说也有不少回忆不是吗,他在这里住的那两年,她没少过来,外面那条种满梧桐的街,是他们散步的首选;刚刚买菜的那个菜市场,他也曾经带她转过无数次。就连确定关系之后的第一次亲热,也是在这个地方。
那个时候妈妈刚刚做完手术,恢复的情况还不错,他压力轻了不少。公司的事务也渐渐得心应手起来,那天谈成了自己的第一笔单子,挺高兴的,晚上回来的时候余尔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那时候她的厨艺烂的很,一桌子菜都黑糊糊的,好在都是按着他的口味来的,虽然卖相很差劲,倒还勉强可以下咽。
他身上穿的正装还是老爸知道他要去余氏工作之后买来送他的,花了几千块,比起现在自然不算什么,但在当时负债累累的情况下,已经是一笔会让老爸心疼很久的开支了。出门谈生意的时候,还戴上了过生日时余尔送他的那对蓝宝石袖扣,那是他当时最贵重的财产了,不过那天之后就不见了。
他心情很好,吃饭的时候跟余尔一起喝了一点小酒,喝着喝着,不知怎么就滚到了床上去。
他其实没醉,那天的事仿佛早遗忘在了记忆深处,过去的几年从未记起过,只是今天想起来,发现依然清晰得历历在目:那晚带着鲜明夏季特色的闷热、从卧室窗户漏下来的月光、海蓝色的床单,还有她黑亮柔软的头发、身上清清淡淡的水果香、以及青涩而敏感的反应……
画面反反复复,最后定格在早上醒来时她的盈盈浅笑。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过去的几年里被自己遗忘掉了,白经池忽然想起她一直戴在脖子上的那一条项链,细细的链子,小小的蓝宝石……
她把他的袖扣做成了项链?
白经池扶着车门,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