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了些什么游戏。毕竟顽了一整日,小家伙也有些疲累了,话还没说完呢,便趴在阿娘怀中睡熟了。李遐玉将她裹在自己的裘衣中,怜惜地抚着她白嫩的小脸,随口问:“今日圣人召见,是否意在给你实缺?”
谢琰微微点头:“圣人让我出任右千牛卫中郎将,管的却不仅仅是千牛卫之事。”于是,他便将崔子竟信中所言,以及方才甘露殿中的对谈一一述说开来。他们夫妇二人素来彼此相互信任,毫无芥蒂。便是如此紧要的事情,他亦是丝毫不犹豫地与她分享,而且相信她必能看出此职缺的重要性。
果然,李遐玉很是震撼:“也难为圣人与子竟先生了,竟能想出这般的职缺来,简直是要将斥候一职做到极致,或者说将用兵的诡道用到极致。如此说来,若是能够尽快寻出得用的属下,早些潜入吐蕃与高句丽,大唐便能占得先机。三郎,这些事你想亲自去做么?”她很清楚,愈是危急紧要之事,谢琰便愈是会竭尽心力亲自去完成。也唯有他出手,才能以不变应万变,为一众属下做出表率。
“我……”谢琰几乎立刻便要果断地应声,然而望向她与染娘的时候,心中竟情不自禁地软了下来,“此事并不急于一时。若有得力的属下,将这张网铺开,我只需在其中扮演一个举足轻重的身份,便可随时介入。”他离开阿玉与染娘实在太久了,一家人刚团聚不久,难不成又要独自在外奔波不成?便是说他英雄气短儿女情长也罢,他一时间实在是舍不得与她们分离。更何况,家中尚且不稳定,他也无法安然地将她们留在长安。
李遐玉似是瞧出了他的犹疑,垂眸轻声道:“你只需记得,无论你去何处,我们都会随着你去就好。”她并不畏惧去那些陌生之地,亦不畏惧遇到危险。作为斥候或细作,便是再危险,情势再万变,亦是比不上战争的惨烈血腥。如今染娘尚且年幼,或许只能交给灵州的祖父祖母看顾。不过,待她渐渐年长之后,陪伴他们四处走动,增长更多的见识亦并无不可。
谢琰心神震了震,握住了她的手:“我省得。此事从头起步,无迹可寻,还须得从长计议。你安心罢,短时期内我应当不会离开长安。更何况,我头疾暗伤尚未痊愈,先生大约也不放心,在信中坚持我暂时统领全局即可。待到伤势愈合之后,再亲自出面亦是不迟。而且,我虽是暂时归千牛卫,却也不能成了徒有虚名的空职。圣人命我甄选属下,重新招募一群千牛卫,事务繁多,样样都不能放松。”
两人依偎在一起,李遐玉不免又说起了杜皇后的打算。谢琰怔了怔,被他遗忘的噩梦又不期然地浮了上来。他拧紧眉头,已经无暇盘算此事对陈郡谢氏复兴究竟有多少益处,而是希望观主能给自己再多开几服药,免得这种虚妄与现实混淆的病症“一次又一次反复发作”。李遐玉见他似是有些疲倦,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