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案前,写就一封密函,拿蜡封好,递给黑衣人:“大事成矣,你速回咸阳,将此密函转呈君上。”
黑衣人将信揣好,略一点头,径出门去。
樗里疾也走出馆门,跳上轺车,催马径朝丰云客栈驰去。
使樗里疾始料不及的是,赵人不是魏人,在列国馆驿里早有肃侯安置的眼线。樗里疾刚一出门,就有人飞身前往洪波台,将所见所闻报知巩泽。巩泽草拟一道密奏,面陈肃侯。肃侯读过,思忖有顷,吩咐他将此密奏转呈安阳君。
安阳君看到密奏,当即召来楼缓,将情势大致说了,吩咐他道:“你速使人告知赵豹,要他留意申宝,依计行事!”
楼缓应过,也从袖中摸出一封奏报,双手呈上:“司徒府奏报,代郡兵马陡增,公子范奏请加拨军粮一万五千石。”
安阳君看也不看,摆手道:“拖它两个月,你处理去吧。”
安阳君转身就要离去,楼缓抬头笑道:“启禀主公,还有一件趣事。”
安阳君扭过头来:“是何趣事?”
“是苏秦的事!”
“哦?”安阳君饶有趣味地问,“苏秦怎么了?”
“昨日后晌,苏秦递拜帖求见,奉阳君本欲不见,又恐落下话柄,传话说,若言人事不见。苏秦称他只言鬼事,得以见面。苏秦以木偶、土偶之事比喻奉阳君眼前的尴尬处境,奉阳君听出话音,以疲累为由,约他今日复见。今日后晌,苏秦再去,奉阳君甚是热情,约他面谈半个时辰。苏秦向他大谈合纵方略,认为这是改变他眼前处境的上上之策。”
“他听进去了吗?”
楼缓摇头道:“奉阳君根本没有听见。”
“哦?”安阳君一怔,“苏秦与他面对面谈有半个时辰,他怎么可能听不见呢?”
“因为奉阳君的两只耳朵全被棉球塞上了。”
安阳君又怔一时,方才反应过来,苦笑一声,摇头叹道:“唉,塞耳去听大贤,也亏他想出这等馊主意。”
“下官已经查明,是他的家宰申孙的计谋。”
“唉,”安阳君又叹一声,“身边净是小人,心却比天高,赵成简直是昏头了。”
“主公,奉阳君不用苏秦,苏秦必生去意。依下官观之,此人堪为大才,对赵有用。三晋合纵,对赵更是有利无害,我们得设法留住此人才是。”
安阳君沉思良久,摇头道:“不必惊动他。就眼下情势观之,苏子要想合纵三晋,绝不可能离开赵国。不过,也不能大意,你可告知客栈掌柜,苏子若有异动,即刻来报。”
“下官遵命。”
樗里疾驱车来到丰云客栈,从小二口中得知苏秦尚未回来。
贾舍人闻报迎出,见是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