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悦萱心头忽地涌出酸涩之感,也只是瞬间,她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别过眼不看他。半晌,她仰起下巴,声音带着嘲讽:“我还以为你死在南都了。”
话虽如此,可她的心却是乱的,乱得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有说出这样的狠话,才能让她觉得踏实一些。
萧寒抬起的手指微微一僵,又慢慢放下。半晌,他再抬眼的时候,只有笑意:“你没事便好。”
他没再说什么,也没有告诉她,他接到她快要临盆的消息有多着急。不过看着她没事,他便觉得安心了。
稳婆将孩子抱了过来,正要给萧寒看看。躺在榻上的龚悦萱直接开口:“把孩子给我。”
稳婆一愣,见到萧寒点头,她才笑着将孩子递给龚悦萱。
抱住孩子的瞬间,龚悦萱还有些不适应。她手忙脚乱地抱紧他,平日里拿惯了剑的手,却怕抱不稳一个小婴儿。
旁边的稳婆偷笑,忙教她怎么抱孩子。
她依着来,好不容易抱稳,才低下头去看那个孩子。是个男孩,生得极像萧寒。
她为这孩子生得不像她,颇有些不悦。却还是为他捏了捏裹身的布,轻轻晃了晃手。见得那孩子笑了,她头一回慌乱地眨了眨眼。
目光别到一旁,余光正好扫过萧寒的手,触及他虎口处的勒痕时,她的眼神微动,抿了抿唇,眼里闪过一丝愕然。
旁人看不出,她可是常年骑马的人,他这手上分明是被缰绳勒的,若不是跑死了几匹快马,绝不会勒成这样。
萧寒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往前一步,目光却一直落在她和她怀中的孩子身上,眉眼涌动着温柔。
龚悦萱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半晌,有些不自然地道:“我抱累了,你来吧。”
萧寒手指微动,有些错愕,可看到她低头的模样,唇边却是慢慢扬起笑意。他“嗯”了一声,缓步走到她身旁,瞧了她一眼,见她没有不悦,才坐到榻沿。
他正准备去抱抱那个孩子,却发现身上带着血。龚悦萱也发觉了,没有说什么,只是将孩子抱着,往他那儿侧了侧。
萧寒能看清她怀里的孩子,那孩子正笑着,眉眼间和他很像。
他也笑了笑:“这是孤的第一个孩子。”
也是他最珍爱的孩子。
这是他与他最心爱的女子所生。
“就叫他萧则吧。”他忽地开口,轻轻念出一个名字。
龚悦萱瞧了他一眼,也知道他这是给孩子取名。萧则这个名字,她倒是没什么异议。
她只低着头,轻轻用手指抚摸孩子柔软的面颊,唇角带着初为人母的笑意。
萧寒也始终微笑着看向那个孩子,萧则,则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