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在元洲河放的河灯,烛光打在水面上,就这样亮亮的。
上面载着的纸条画着一条小鱼,后面一直都跟着开开心心。
像是突然释怀,又突然懂了。
自己的别扭和担心,喜怒不定和患得患失。
他的情绪全都绑在了祝余的身上,生怕对方有一点难过和委屈。
或许早就如此只是现在察觉,又或者是昨日心动隔日就立刻发现。
在当初的联谊晚会上、在年前的元洲河边。
傅辞洲在糖画摊子那儿撕下写有他们两人的名字的纸张时,他就隐约有点明白。
男的也能谈恋爱啊。
love is love.
那时他没有确定,迷茫之间带着丁点担忧。
可是现在他看到祝余笑着的眼睛,又突然什么也不想管了。
他不是个不敢直面自己内心的人,也不是个犹豫纠结反复琢磨的人。
一旦事情有了苗头,他就深挖狠掘,最后找到一个确定的结果。
他在意祝余。
格外在意。
虽然他还不确定这份在意是否就是喜欢。
但是也不妨碍他放平心态,把关心变得温和而又容易让人接受。
祝小鱼,傅辞洲的手臂从祝余背后绕过去,手掌揉了揉他的头发,你糖画吃完了吗?
嗯?祝余一歪脑袋,没有跟上这个快速跳转的话题。
吃完告诉我,傅辞洲说,我再给你买。
祝余总觉得傅辞洲最近有点不对劲,特别是对自己的时候。
不仅不生气了,而且脾气好的有点吓人。
王应简单分析了一下,认为傅辞洲肯定做了什么对不起祝余的事情,这才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以防到时候祝余原地爆炸,还能起个缓冲作用。
可是祝余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傅辞洲能干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
在外面有别的狗了?许晨也跟着瞎猜。
祝余想了会儿,脑子转过弯来:你才是狗。
他手上的擦伤结痂掉落,下巴也是,留下了一小块淡淡的粉。
平日里基本没人看的出来,就连祝余他自己都得仰着头怼镜子上才能看清楚那一块不同于其他皮肤的颜色。
他的脸异常坚强,这也不算破相。
忙忙碌碌跨过初春,四月的天就已经热了起来。
祝余已经习惯了打气筒一样的傅辞洲变身小棉袄,整天有事没事就跟个爹似的关心一下他的身体健康。
祝余也曾坦言问他怎么了,傅辞洲托腮思考了老半天,最后摇了摇头。
暂时还不想说。
还跟自己玩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