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这样,好像是彻底失望。“可是谁都没错。”贺毓自嘲地笑了笑,廉晓礼的人生相比之下还是充满了灰色,青春期里朝她伸出手把她催熟的女老师,以为重新开始什么都能变好,一场大火烧掉了她的所有。母亲还是去世了,父亲再婚,对她不闻不问。贺毓理解她对自己的执着,好比坠海的人抓住的浮木。可是她毕竟不是浮木,她只是途径这片海的一阵风,终究要去远方。“你的朋友,那个柳小姐……”谢永妍有点犹豫,她的双手插在外套的口袋里,撑出了一个拳头的弧度。“你怎么吞吞吐吐。”贺毓说。“她好像喜欢你。”谢永妍也不客套,她对贺毓的感情早就放下了,但现在看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她这么洒脱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对感情抱有如此乐观的心态。贺毓对她来说是人生的一段经历,她并不遗憾,可别人好像不是。贺毓嗯了一声,“我现在知道了。”她深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玻璃窗上呵出一片朦胧,贺毓盯着这片朦胧,只觉得一切荒唐得像梦一样。我何德何能呢?她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她和柳词太亲近了,亲近能抹掉一切暧昧。在某种意义上,她和柳词是看着彼此长大的,这个范围是出生到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