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逼我的。而且别忘了这里是何处。这里是金风细雨楼,京都城最奢华的销金窟,能来这里享乐的人非富则贵。若是他们染上了人命官司,也会做出与我相同的选择。我既然敢说出来,只因他们与我是同一种人。话说到这个地步,倒也不妨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户部范侍郎与家父乃是同科进士。」
施斓曦仰起头来,神情傲然的说道。
荣非先前还有些纳闷,郑航也好,施斓曦也罢,之前看起来都是蛮精明的人啊,为何只是被自己用言语稍稍激了一下,就变成了蠢蛋。
原来竟是有恃无恐啊。
目光扫过围观众人,只见他们的神色之间表现的似乎对施斓曦所言颇为认同。
施斓曦虽然是口出狂言,却也是道出了大晏现如今的实情。只要死者背后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或权势撑腰,凭户部侍郎的关系将案子抹平还就真费不了多少手脚。
平头老百姓的命真就是所谓的贱命,与猪狗无异。
而地板上躺着的那具尸体,也不过是个有些臭钱的行商罢了。
商人是贱籍,若论地位比之平常百姓都尚且不如。
见荣非目光闪烁半晌不语,施斓曦还以为他是怕了,于是趁热打铁,语气一转柔声说道。
「大人职责在身,我夫妻二人也不为难你,关押入狱绝不反抗。只求保住仅存的一点颜面。至于之后如何,却是再与你没有半点干系。可你若继续咄咄相逼,哼!」
最后一句话施斓曦没有说完,但意思却是已经表达得很是清楚了。
荣非没有回答,捏着下巴做思考状。
春香只觉得额头上的伤口越来越痛,头也有些发晕。
白自在饶有意味的盯着荣非,想看他会做出怎样的抉择。
「书山那几个呆子说的没错,大晏
朝廷已经烂到根子里了,乌烟瘴气、蝇营狗苟。」
门外的慕容秋水恨声道。
吓得荣兰赶忙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人群另一边,朱月瑶的两条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这不要脸的女人怎能如此猖狂,堂堂大晏律法在她口中就仿佛儿戏一般。还有身旁的这些人,为何一个个都觉得那贱女人说的很有道理一样。
刘映蓉却是见怪不怪的拍了拍朱月瑶的后背,让其莫要过于在意。
大晏毕竟建国已有八百余年,积重难返、宿弊难清。
身为当朝首辅之女,耳濡目染之下,刘映蓉看的比绝大多数人都更加清楚。
荣非一直没有表态当然不是被施斓曦搬出来的关系给吓到了,他只是在犹豫,犹豫要不要显露出真实身份。
他今日之所以隐藏本来面目,一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