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只是什么?
他沉默着压住琴弦,低头再度朝我看了一眼:“只是,时至现今,已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年头,她却还未能听过这首曲。而纵然这曲子能上入苍穹下入地,甚至将看守昆仑山脉的天龙引来此地,我却始终没见她依约而来,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为什么?她是出什么事了么?”我蹙眉。
他目光微闪,随后摇了摇头:“不是,她只是将我忘记了。”
“忘记了?”我有些费疑,便再追问:“这世上有谁能将人忘记得这样彻底?”
“活得太久的人。”
“活得太久的人……”
他这话令我怔了好一会儿。
随后抬起头望向他那双清透的眼,我想了想道:“……我也快将素和忘记了,清慈。”
他怔了怔,随即笑笑:“遗憾么?”
“不遗憾,因为他不要我了。”
“他只是遵从西王母的懿旨而已,宝珠。你什么时候懂了,什么时候怨念也就不会那么重了。”
“那么你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懂的,清慈?”
“什么?”我这话突兀得令他再次一怔。
随即仔细看了我一眼,似要说些说什么,而不待他开口,我继续道:“就像你说的,清慈。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懂了,什么时候怨念便不会那么重了。那么你呢?你又是从几时开始懂得,你那个好友至今没有出现听你弹奏这曲子,只是因为在时间里浸泡得太久了,于是迫不得已忘记了你,而并非是抛却了你俩间的约定,从而丢弃了你。”
我这话令他一阵沉默。
那一瞬,他似乎想以微笑来结束我俩间这场对话,但扬手欲挥开我的时候,不知怎的手指却朝我脸上扣了过来,扣住我的脸颊,再沿着脸颊滑到我嘴唇处,轻轻揉了一下。
我想笑,可是嘴角忽然变得有些僵硬。于是咬了咬嘴唇,我打破沉默再度道:
“其实你也一直都没有懂,不是么,清慈。所以你总是看来孤孤单单的,也所以,你总是一边心如磐石,一边又内怀慈悲。清慈,你其实自己都也没有懂呢……”
“放肆!”我的话令他一甩袖将我从他身边直甩了出去。
随后目光转冷,他低头望着跌坐在地上直直看着他的我,冷声道:“起来,出去。”
我没有听从。
只依旧在地上坐着,抱着膝盖望着他。
直至他站起身走道我面前,低头将我从地上一把拽起,然后朝门外推了出去。
却又在我几乎跌出门外的那一瞬反扣住了我的手腕,将我重新扯了回去。
扯的力气极大,大得令我一个踉跄后便跌进了他的怀中。
他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