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快,不向上,跟十二三岁的少女半点干系也无。
华琼看着过两回,只觉啼笑皆非,让荼荼别再写这样的词了,叫人笑话,说你该好好念书,将来能写出更好的诗词。
她心眼小,始终记得那丫头冷冷睇着她,不知从哪儿学的翻白眼,脱口而出的是“你这抛夫弃子的贱妇,凭什么教我识道理?”
——棒槌。
打那以后,华琼再不想见那棒槌了。
她悖着封建礼教,和离了,回娘家了,开门做起了生意,生意越做越大,跟百八十个男人把酒言欢,商行天下,活出这时代一个女人不该有的样子。
只是心里边,到底没硬结实,被骂了是要记仇的。
义山来斡旋过几回,她想着没事儿,没撑个笑脸去哄小孩。想着小丫头气性大,长大了明白道理就好了,派人在唐府看着、银钱送着,能有什么事儿呢?
那孩子却没能长大。
……
诗集翻到头,终于看到那孩子留下的绝笔书。
言辞稚嫩,字迹上有几滴皲出的圆点,走时大概是哭着的。
唐家上下五代人,没出过一个像样的文化人,背上的礼教却比谁家都背得重。家里的女孩不入字辈,通通是单字,起名大多是“娴”、“温”、“柔”。
华琼不喜欢,“荼荼”二字是她留下的,盼着这孩子如火如荼地活,一辈子畅快又热烈。
她这血缘上的娘,却没给她一个如火如荼的活法儿。
唐荼荼一整天没见她娘,清早问了一遍,晌午问了一遍,到了天黑又问,仆妇总算说:“华掌柜回来了,在饭堂呢。”
叫“夫人”不妥,没官身,叫“太太”也不妥,太太在衙门呢。这位身份也不轻,没有把亲娘叫成“小太太”的道理,仆役全跟着喊“华掌柜”。
唐荼荼一喜,洗净手就往饭堂跑。
路上碰到叁鹰,他领了几个影卫抬着个大家伙,一伙人全横着走,生怕来来往往的人磕碰了。这东西有棱有角,用黑绢的防尘布罩着。
叁鹰满脸得意:“姑娘快瞧瞧,看我把什么拿来了!”
唐荼荼看形状,不敢想:“这是我那……”
黑布一掀,白布屏陡然亮相,正是一面放映机屏幕,三米宽两米高。
唐荼荼高兴傻了:“从哪儿来的呀?怎么把它带过来了?”
叁鹰:“工部做得快,从南到北各大府全发完了,渐渐往各县走,一个县给一台。咱离得京城近,今儿刚送到。”
“姑娘是不知道啊,宫里头各宫娘娘人手一台万景屏了,听说今年元宵节也放了动画。常说大典礼器不二趟,是说再稀罕的物件呈给皇上看过一遍,就不能再往上呈第二趟了,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