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慌忙迎上来,恭恭敬敬的打了个揖,“见过献王殿下。”
容煜野看着面前形容恭敬的管事,目光一闪。
他虽然常常不在京城,却也知道此人是雍王府里的二管事,地位仅次雍王府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扶大管事,苏扶时常不在,雍王府中各项事宜一般都是由这位二管事代为打理的。
深更半夜,他在此相侯,可见四哥早知他会来。
“四哥可在?”
声音冷硬,如他给人的印象一般,一字一句干净利落,隐约间仿佛带着烽火气息。
二管事目光微动,瞟了眼长街上那些肃然而立一动不动的骑兵,恭恭敬敬的道,“主子在书房。”
献王是六皇子,却也是大雍皇子之中唯一允许带兵的皇子,正如他的姓名一般,其余皇子都是名字都是单字,只有他在煜字之后多加了一个野字,全因他的母妃德妃是迦南国的镇国公主,迦南国虽然地小,却也是一国,南临南越北靠北越,地势极为重要,一国之地当做陪嫁一同归入大雍,唯一条件就是德妃所生皇子由迦南国前国主亲自教养,成年之后必须驻守迦南,抵御南越北越。
所以,献王身份贵重且特殊,尊贵之余,其实也变相的剥除了他继承大雍的可能性。
大雍尚武,如果不是献王这一复杂的身世,光以他彪悍战功与性情,实在是众人心目中最好的继承者。
可惜时也运也。
二管事一边领着献王去书房,眼角余光瞟着身后龙行虎步的献王,不由暗自唏嘘。走到一个院落前,他一躬身,“殿下,主子在里面,小人不进去了,这就为您的亲卫准备食宿。”
“不必。”容煜野淡声道,“我马上就走。”
二管事楞了楞,下意识看了眼院子,低了低头,躬身退下。
他想他还是准备些吧,以免献王殿下反悔。
容煜野大步走进院子,院子打理的雅致别趣,寒冬之中尤见泉水潺潺绿竹碧绿,竹下有竹凳竹椅,廊下挂着成串竹编风铃,偶尔风过铃声脆响,为这冷清的寒夜添上几分意趣。
容煜野皱了皱眉,他自幼就被外公教导征伐战争,学的也是兵略阵法,对这种精致却不耐看的江南意趣并不十分欣赏。
他与这位四哥相交并不深,却还记得他当年是由萧姑姑亲自教养而成的,当年母妃其实本也想让他也在萧姑姑膝下承教,奈何萧姑姑只肯教养一个皇子,婉拒了母妃的请求,外祖与母妃每每谈起这个,都十分遗憾,连带着他也对那位鲜少露面低调异常的萧姑姑十分仰慕。都说萧姑姑也是征战天下的奇女子,怎么教养出来的四哥,却对这些柔弱精致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他摇摇头,对容珩的喜好不予置评,快步走向唯一亮灯的正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