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墨一楞,笑容更大,“好好好,多谢多谢!若非你,父亲怎么肯我上阵杀敌!今日我一定要好好跟你喝一场,也谢了你的恩。还躺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出来!你又不是娘们!男子汉大丈夫,总是坐马车成什么体统!”
说着,人在马上,一弯腰,伸手就要去拉晋王出来。
文老头脸上一变,立刻就去拦,但他的动作不及奔雷的速度,奔雷身影在夜色里诡异一闪,转瞬间已经到了晋王马车前,面无表情的盯住副将。
何安墨明显是见识过奔雷的身手,动作僵了僵,讪讪收回手,“奔雷,我只是想拉他出来,又没想做什么坏事。”
奔雷不做声,以一种冷冽的眼神盯住副将的手。
何安墨咳了声,尴尬松开手。
一个小小的雪团砸在地上,砸成几瓣。
“我就是玩玩……一小团雪而已,又没什么要紧的,冻不着他的。”
奔雷面无表情。
晋王终于大笑出声。
他是妖冶如罂粟似的男子,如今这样大笑,竟也多了几分爽朗之气。
“多大的人呢,总爱玩这些细枝末节的小把戏,也不怕舅父见着了训你。”
他慢慢撑坐起身,无意中扯中伤口,疼的他脸色微微一白,眉头一蹙。
何安墨见状,脸色微变,“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路上受了点小伤,不妨事,你也别杵在我这里了,还不快去拜见太子殿下,也亏得太子殿下大度,否则定要怪罪于你的失礼。”
何安墨明显一愣,“太子殿下?他也在?他不是奉旨……”
晋王淡淡看了他一眼。
何安墨一凛,不敢再怠慢,立刻下马,走向晋王指向的马车,不卑不亢的道,“骁骑营副将何安墨,恭迎太子殿下!”
“都是自小一起长大的,七郎你何必这般见怪?”太子的笑声自车帘里传了出来。
守在外面的石德立刻将轿帘打开。
太子端端正正的坐着,面带微笑,气度不凡,只不过额上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以及浮肿发黑的眼睛,立刻将他刻意端持的气度毁了三四分。
何安墨眼底明显掠过一抹讶色,但他到底是在宫里长大的孩子,审时度势还是懂的,躬了躬身,对太子额上伤口视而不见,恭敬躬身,“殿下辛苦,驿站已经打点妥当,安墨做事不周,还请殿下见谅。”
太子微笑,虚虚抬手,“七郎你真是愈发谨小慎微了,这样多礼,我可不喜了。”
石德立刻扶住何安墨。
何安墨恭敬的道,“臣子本该就有臣子该守的本分,殿下这话,安墨不敢当。”
晋王也慢慢走了过来,见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