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财大气粗震慑到了,还是心有触动。
她把银钱推还给了他,并且表示往后她来馥春斋的待遇还照旧就成,不必那么夸张。真要那么干,人家不是要赔死。谢少爷仗势欺人也不带这样的。
虽然她跟他的关系今非昔比,但毕竟也还没成婚,总还不至于让他供应她银钱。
她跟谢少爷商议了半日,他也还是满面不快,说她何必为这么点小钱累着。她觉得他未免把她想得过于娇气了,左右她每日都要练画的,动动笔怎就累着了。
磨了半日,谢少爷总算是松了口,不过出价格外高,胭脂盒之类的小物件图样一张二十两,用做铜版刻印的宣传单子底稿更是开到了二百两的天价,不给压价的余地,并且表示自己可以做这个主。
她沉默半晌,问馥春斋的东家是不是其实是他的仇家。谢少爷不以为意:“你肯为这店作画,是这店的福分。你随便画画就成,不必劳神。小姑娘家,吃喝玩乐、攀比打扮才是正经。”
她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她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被人娇纵宠溺的感觉。
谢少爷后来兴致也颇好,还帮她选了几样面脂。她发现,谢少爷除却分不清胭脂跟口脂的颜色以外,拣选旁的妆品竟是眼光极好。据他自己说,他这是生来品味好、格调高。
她不予置评。
不过后来她临走时,提起要去给沈安扫墓的事,谢少爷那脸就立等拉得驴脸一样长,临别对她说的那句“回见”也硬邦邦的。她觉得如果不是鬼不能被打断腿,谢少爷一定把沈安加入断腿花名册里,然后想出一百种法子敲折沈安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