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的,混着泥土,亦是丝毫不觉。
白慕华将朱英放进挖好的地里,怔怔地看着,每抓一把土洒在她身上,心中便痛一分,终于只剩下头露在外面,他手中抓了一把泥土,迟迟不肯洒下。忽然一闭眼,深深吸了口气,将泥土全都推下,终于再也看不见了。
他坐在坟前,虽然一夜未曾合眼,一日未曾进食,也总是不肯离去,直坐到天黑,又坐到天明,这才起身慢慢走进屋内,望着屋中的竹床,竹椅,铁锅,泪水不自禁又滚了下来。观得片刻,一狠心奔出屋外,牵了马匹直奔山下,心中想到日后四处打探,总要将仇人寻到,若然,誓不罢休。
这一日回到山上,众师弟见他嘴唇干裂,神情恍惚,都大吃一惊,问他情由,也只是摇头。众道心中疑虑,见他不肯说话,一齐商量,只感无奈。
这日午间,周天旺忽慌慌张张奔到白慕华屋中,说道:“大师兄,不知……不知谁砍了“百臂手”张元兴的头颅,挂……挂在咱们门外!”
只见白慕华躺在床上,竟是一动不动,说道:“那又如何?”
周天旺心中一禀,心想不知大师兄到底发生何事,为何对外界之事如此不萦于怀?想那张元兴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被人砍了头颅不说,却来挂在逍遥门外,实不知是何人所为,又是何意,若在往常,白慕华定是大惊失色,还要亲手将他头颅安葬。但周天旺不知,白慕华自朱英被害,终日失魂落魄,哪有心思顾及它事?无奈之下,只得去同高涛商量计较。
到得晚上,忽见周天旺又奔到白慕华房中,失声叫道:“大师兄,那……那“百善头陀”李先生的头也被人砍了挂在咱们门外,又不知敌人是谁,这……这可如何是好。”
却见白慕华仍是一动不动,说道:“那又如何?”
周天旺再也忍耐不住,怒道:“大师兄,你这是做什么?师父闭关教你做了掌门师兄,你怎地成了这副模样?”
白慕华仍道:“那又如何?”
周天旺平日最是敬他,总是无奈,长叹一声,退了出去。
到得第二日清晨,却是高涛奔进白慕华屋中,说道:“大师兄,门外有位女子提着河南“屠鬼神剑”童帅的人头,在门外叫嚣。”他听周天旺说了白慕华的情状,因此慢慢道来,不慌不忙。
白慕华轻轻笑道:“由得她便是。”
高涛道:“那女子自称红绫仙子,说要见大师兄。”
白慕华一听“红绫仙子”四字,脑中忽然一闪,蓦地坐起身来,问道:“可是穿了一身红装的女子?”
高涛道:“正是。”
白慕华更不多说,起身冲出屋外,直奔门前,果见石阶上站着一红衣女郎,手中提了颗头颅,背对着他。白慕华脑